江潮第一次正臉清晰見到她,是在高一新生入學典禮上,他站在高二的隊列中,正被驕陽曬得了無生趣,隨眼一瞥,就瞧見了她。
她代表自己班級走在陣列最前方,手裏舉著高一一班的班牌,一臉端莊。
那天太陽大得很,明明已入秋,陽光依舊毒辣,熱熱的光照在領頭女生的臉龐上,滾落的汗珠折射出一道道金色光線。
江潮看女生那副認真肅穆的神情,以為又是一個外表尚可內心無趣的書呆子。
第二次近距離接觸是典禮休息中場,廁所的拐角處。
江潮站在男廁所門口等死黨回班級,隻聽見由遠及近一連串女生對同伴嬌氣的抱怨聲。
抱怨今天天氣很熱,抱怨班主任直接扔給她舉牌子的任務,都沒有過問她的意見,抱怨怎麽分在高一一班,初中認識的同學都不在一個班。
然後一個女生飛快地跑過他身邊,要急著去上廁所。
他像一個街邊的小混混,鬼使神差般地悄悄伸出一隻腳絆住了她的去路,然後又在她摔倒的瞬間拉住了她的胳膊,避免一場跌倒的災難。
女生馨香的身體倒在了他身上,又立馬站起,對他連聲道謝。
江潮順勢不露痕跡地鬆開女生的手腕,淡淡說了句,沒事,下次小心。
一切壞事他都做盡,便宜他卻占得一點不漏。
然後死黨正好走出來了,他裝作無事發生,一起走回班級。
隻是插在褲兜裏的手緊緊捏著剛才從女生胸前拽下來的校牌。
高一一班,關之槐。
學校就這麽點大,知道女生的姓名和班級之後,事情就好辦了很多。
比如自己的班級高二二班和高一一班的地理老師陳若是同一個。
江潮在地理課上主動舉手要求當地理課代表時,同桌兼死黨轉頭看他的表情,因為驚訝而張大的嘴巴像是可以吞下一整頭牛,陳若當然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