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的胎記本來就是這世界的東西。”
曲子從驚魂未定中緩過神來,發現自己躺在夏一跳臂彎裏,而頭頂是茂密的綠色蒼穹。
“你沒事吧?”
曲子木木地搖頭,問:“這是哪裏?”
二人一起舉目四望。
顯然這是一片山林,可是許多樹木讓他們感覺陌生——它們都奇異地扭曲著,仿佛麻花,仿佛一條條纏枝而上的蛇,地上的草也一樣擰巴,似乎不滿足現狀,想把自己連根拔起又做不到,從頭到腳都呈現出一種痛苦的掙紮。
他們是怎麽突然來到的這種地方?
“我們是在……畫裏?”曲子謹慎地提出可能性。
“嗯啊,看起來是這樣的。”
“天啊,我們現在是什麽樣子?”曲子上下打量自己又打量夏一跳,“是不是變得扁扁的了?”
“反正我覺得你挺正常的。”夏一跳失笑,“就不知道畫外的人是什麽感想了。”
“對啦,那個紅頭發的男生呢?”曲子想起了始作俑者。
“不知道掉哪裏去了。我想拉住他的,但他身體會冒火,他應該也是一個超能力者。”
“這樣啊……那他應該不會輕易死掉了。”善良的曲子說。
“不會。他顯然比我們先進來,並且嚐試著逃出去。”夏一跳抬頭望向清明的天空,“……然後失敗了,還把我們拉進來了。”
“我們出得去嗎?”
“試試就知道了。”
曲子退開一步,夏一跳抬頭,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還是沒能完全掌握“翻天覆地”,上次隻是靠毒藥能力者香蒲的力量強行穩定了三分鍾。不過那之後,他一直在練習,尤其是練習隔空移動那些較輕較小的目標,就像是健身狂人,先從輕量級開始挑戰。如此一來,成功的幾率就大多了。隻是,將重力鎖定在單一目標上,對精確度的要求反而更高,往往比無差別搬運更令他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