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熱嗷嗷叫著,從空中掉下。
被衛西地困進這個畫中世界以來,他不知道嚐試了多少次突圍,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盡力,累壞了就席地而睡,養精蓄銳,醒了就繼續努力,反正也沒別的事情可做不是?
然而結果卻總是一樣。即使再怎麽感覺“突圍”近在眼前,最後都要功虧一簣。
在這個嚐試的過程中,他居然還把那個叫曲子的女孩和另一個男孩也給拉進來了!什麽鬼?!
現在,卓熱第N次失敗,仿佛一隻被剪去翅膀的鳥兒般隕落。
狂風吹得他不受控製地在空中打轉,他試圖冷靜,試圖停止,可是剛才實在耗費了太多氣力,一時隻能像斷線風箏一樣,隨波逐流。
下墜下墜下墜,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即將撞上一棵樹時,卓熱罵了一句髒話,雙掌向下射出兩道火焰,整個人仿佛一枚小型火箭般重新升起。
卓熱靈活地飛行著,仿佛一顆自由的流星,在他身後,森林如遭山火。而他雙腳向前一伸,腿根部同時噴出火焰,飛衝的勢頭立止,降落在一片開闊地,身上殘留的高溫烤得草葉滋滋打卷兒。
卓熱順勢躺在了地上,胸膛起伏,仰望蒼穹的目光不爽極了。那天空啊,依舊嚴絲合縫,仿佛一個蓋得嚴嚴實實的玻璃箱,而他是被養在裏麵的小蟲。
“媽的!‘不規則’的臭家夥,給我記住!”卓熱反手一拳捶在地上。
腦子裏劃過曲子的影像,他不禁有些擔心起來,“那家夥該不會摔死了吧……我還沒報答她啊!”頓了頓,思緒又飄得更遠了,“說到底都是姓梅的臭娘們不好,凍結我的錢,還派我來跑這種腿。等我回去了,非把她給……”
他就這樣躺在地上,罵東罵西。半天後一骨碌坐起,開口第一句是:“你們看夠沒?”
這是一片曠野,野草是土地的主宰。現在,茂密的高草如舞台幕布被分開,走出一群身著武裝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