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侯筆錄(下)

第十三章 冰龍鱗兮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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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被彼得和尚的反應嚇了一跳,這一本拓印究竟藏了些什麽,竟惹得一貫淡定宴如的彼得和尚如此失態。羅中夏率先開口問道:“彼得你怎麽了?裏麵寫了什麽?”

彼得和尚沒理睬他的問話,金絲眼鏡後的兩道目光銳利無比射向那老人:“這難道是真的嗎?”韋勢然沉痛地點點頭:“不錯,這是真的。我原本似懂非懂,一直到坐在這硯台之上,方始明白。”

“不可能!筆塚主人天縱英才,有悲天憫人之心,豈會是這種陰損毒辣之輩!”彼得和尚厲聲叫道。韋勢然道:“你若別有解法,也不妨說出來,老夫十分歡迎。”彼得和尚答不出話,麵色煞白。

韋家與諸葛家的筆塚吏雖然爭奪千年,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對於筆塚主人奉若神明。彼得和尚雖已破族而出,對筆塚主人的尊崇卻是絲毫不變。

柳苑苑緩聲道:“情東,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彼得和尚聲音如同一個癟了氣的輪胎,有氣無力,他把書卷打開對柳苑苑道:“苑苑你自己看吧。”柳苑苑打開這一頁拓片,原來是一首刻在石壁上的七絕,拓印水準很高,反白墨印清晰可見:“青泥切石劍無跡,丹水含英鼎飛出。仙風絕塵雞犬喧,杉鬆老大如人立。”落款是處州劉涇。

這七言絕句寫得中規中矩,未有大錯,亦未有大成,通順而已。

柳苑苑大惑不解:“這詩,又怎麽了?”

“這個處州劉涇,其實就是筆塚主人的化身之一啊!”

彼得和尚說罷,輕輕閉上眼睛。韋勢然接著他的話說道:“南明山整片摩崖石刻,如葛洪與米芾的手跡,都是劉涇苦心經營而來,並一一加以品題,以示標徽,卻唯獨留了這一首自己的詩句下來,必有緣故。誠如賢侄所說,有局必有破法,而鼎硯筆陣中的鼎、硯既已在摩崖石刻中有了提示,破法自然也被深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