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延撿起來一看,發現是一塊精銅製的令牌,正麵鐫刻著『漢司空府』四字,背麵獬豸紋飾,牌頭還雕成獨角。劉延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兩位到底是什麽人,不光有靖安曹的憑信,連司空府的令牌都有。
劉延麵色陰沉地從低矮的城垣望下去,城腳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具袁軍士兵的屍體。這些戰死者隻有少數人身上披著幾塊皮甲,大部分屍體都隻是簡單地用布衫裹住身體。手裏的武器,也隻是簡陋的木製或竹製長矛,甚至連一麵小盾都沒有。
這種勝利並不讓劉延感覺到快意。從裝備判斷,這些不過是冀州各地家族的私兵,被袁紹強行征調過來,一來可以充作戰爭的消耗品;二來變相削弱那些家族的實力。這樣的士兵無論死多少,袁紹都不會有一點心疼。
劉延抬頭看了看遠方,袁軍的營寨背靠黃河而設,旌旗招展,聲勢浩大。這些袁軍部隊是從黃河北岸的黎陽渡河而來,牢牢地把控住了南岸的要津,然後從容展開,將白馬四麵圍住,驕橫之氣,溢於言表。
可劉延又能做什麽呢?這一座白馬小城不過三裏見方,他這個東郡太守手裏的可戰之兵隻有兩千不到。算上白馬的居民也不過才一萬多人。而此時包圍小城的袁軍,僅目測就有一萬五千之眾。
以袁軍的威勢,隻要輕輕一推,就能把此城推倒。白馬一陷,冀州大軍便可源源不斷地渡過黃河,直撲官渡,在廣闊的平原地帶與曹操展開決戰。可奇怪的是,對麵的袁將似乎心不在焉,除了派出一批大族的私兵試探一下守軍的抵抗意誌以外,主力一直按兵不動。
劉延搖搖頭,白馬已是孤城,現在想什麽都沒用了,隻有殉城戰死或者開城投降兩個選擇。他叮囑城頭的守將幾句,然後滿腹心事地沿著青石階梯走下去。他剛一下來,立刻有一名親隨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