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货员惨死在大路上,神秘的瓷器里到底蕴含着什么诡异力量?
东子骑着摩托车在街上飞奔。
胡蹇娅的电话打不通了。几分钟前东子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像被大锤袭击一样的痛楚,那是一种来自恐惧的感受,他忽然联想到那个奇怪的会流血的箱子。
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自己流血?难道胡老板真的会让自己去送一个死人头?
他反复地问着自己,车速越来越快。身旁的夜色也渐渐迷离起来。东子一边想着一边着急地拧着油门。涟漪也不知去向了,东子联想到这一重时竟然觉得浑身发凉。
那个东西实在太诡异了。
他坐在摩托车上反复地呢喃道。
冬天的夜晚格外深沉,稀疏的行人仿佛是夜行的动物一般聚散在各个街角,在不远处的红绿灯旁边,东子似乎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
身后似乎有什么人紧紧抱住了自己,冰凉而冷漠,东子一个寒噤打来,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紧接着,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街边有几株冻蔫了的秋叶海棠,就在这几株低矮的植物中间,一个颀长的身形矗立在东子的行车路线上,似乎想挡住他的去路。就在东子试图加大油门抄过去的时候,那个身影忽然转过头来……
“他”穿着一身玄色的长衫,分明不是这个时代的装束,戴着一定高高的礼帽,双目无神,更为可怖的是,那个人面色苍白,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一般,幽幽地看着东子飞驰而来,就在东子几乎撞上他的一瞬,那人忽然将脖子一拧,整个身体大幅度地朝后歪去,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啊——!”东子一惊,手里没把住摩托车,一个侧滑摔了出去,重重地跌倒在街角。
黝黑的夜幕中,街角没有一个人,只剩下几盏橘黄色的街灯,照着东子仍然在抽搐的身体,一阵狂风出来,掀起了地上一张印有黑色大字的白纸:
“拆迁公告:本街区将在一周内实施爆破拆迁,请相关人员迅速搬离……”
……
胡蹇娅一溜小跑回到自己店里,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呼吸还没有平静下来,心里已是充满了绝望:东子和涟漪都联系不上了,自从自己收了那个奇怪的古盅之后,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让自己来不及反应,现在宋大龙已经横死在自己家里,据警察说死状甚为可疑,她本来想趁着案子还没被警察调查出端倪的时候将那个瓷盅收到自己手里销毁,却没想到在棚户区看到了更加令自己害怕的东西。
一个死人,她确信那是一个死人。
但死人为什么还有着活人的光亮?虽然眼神空洞无神,甚至没有任何生气,但那种只有活人才有的神态分明告诉她——那件棚屋里有什么玄机。
已经没有时间去求证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如何找到那枚鬼人瓷,她甚至不知道那个致命的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一定是那个奇怪的素衣女子,可是现在她又去了哪?
胡蹇娅哆嗦着,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阵穿堂的寒风让她感到无比的寒冷,自从涟漪没来店里以后,连火炉都是胡蹇娅自己生的,可是现在烤着火,却丝毫不能感到温暖。反倒是一种莫名的阴冷从骨子里升腾起来,转瞬便将她团团包围。
那个在棚屋里看到的“人”仿佛还在眼前,如此真实,令人大气也不敢出。
警察一定到了现场了,那个女人去了哪里?
胡蹇娅只觉得脑子里纷乱不堪,她在店面里找着所有关于鬼人瓷的资料,忽然,眼角撇到一件东西,正静静地摆放在身旁的小桌子上。
一个靛蓝色的古盅,此刻正安静地张着残缺的盅口,盯着她。
胡蹇娅心里一凛,背脊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个东西,竟然自己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胡蹇娅尖声叫道,古盅没有回答她,只是翕开一个残缺的盅口,里面似乎还有盈盈的**,须臾间,随着一阵轻灵的响动声,瓷盅的釉面裂开了,从釉面和瓷胎之间的缝隙里流出了粘稠的血液。
“哇——!”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蒙住了自己的耳朵开始大声叫喊。
也许是叫声刺激了鬼人瓷,这枚瓷盅发出了“铮铮”的响声,在胡蹇娅近乎绝望的叫喊中砰然裂开了,瓷胎里分明是暗红的颜色。
和干涸的血液一样。
胡蹇娅看到在暗红的瓷胎里,还隐约能看到如人骨一样的肌理……
“……化人骨为瓷胎,经文火烤炙四十九天而成,鬼人瓷带有亡灵残念,故为大凶之物,但亦有人将其作为寄托哀思之物。由于鬼人瓷所含怨念太重,顾需以生人骨骸作为添补,经年之中必须适时添加人骨以壮其效……”
家中古籍记载的那些关于制作鬼人瓷的字句此刻生生出现在胡蹇娅的脑海中,她不住地颤抖着,是了,那个人将鬼人瓷带回来了!
“为什么拿我的东西?啊?为什么拿我的东西?”
一个沙哑但尖锐的声音忽然从她耳际响起,没等她回过神来,一双冰凉的枯手已将她团团包围……
“不要呀——!”
胡蹇娅绝望地呼喊道,迷蒙之中,那个穿着长衫的“人”已经出现在她面前,死气沉沉的双目上下打量着她。
预告:在如火的地狱里,她想到了死,但求生的本能却再一次占了上风,到底是谁在背后作祟?是魂灵还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