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命運的幸福法則(全2冊)

第6章 除了對你的愛,我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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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我走進候診室,帕特爾醫生的秘書立馬就把收音機給關掉了,關的時候還刻意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這不禁把我給逗笑了。她看起來一臉驚慌,擰收音機旋鈕的時候明顯用力過大了。我對秘書的這些舉動並不感到驚奇,有幸看過我“發飆”的人基本都這樣。在他們看來,我儼然就是張牙舞爪的凶神惡煞,而不是一個人。

稍等了一會兒後,我再次見到了克利夫。在接下來的一段時期內,我應該每周五都能跟他見上一麵。這一次我選擇了棕色的躺椅。我們兩個人舒服地躺在雲彩環繞的真皮躺椅上,探討著我們對女人的熱愛,用丹尼的話說就是“愛怎麽說就怎麽說”。

克利夫問我對新開的藥還滿意嗎,我告訴他還不錯,事實上,我並沒發現這些藥有什麽作用。上周的藥我吃了也就一半吧,我把一些藥片藏在了舌頭下,當媽媽不在身邊的時候,我就把它們吐到馬桶裏給衝走了。克利夫還問我那些藥有沒有副作用,比如呼吸急促、沒有食欲、昏昏欲睡、有想自殺或殺人的感覺、渾身乏力、焦躁不安、渾身瘙癢、腹瀉等,我告訴他沒感覺到有什麽副作用。

“那麽幻覺呢?”他這麽問的時候把身體往前探了探,眯眼看著我。

“幻覺?”我反問道。

“對,幻覺。”

我聳了聳肩,然後說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幻覺,他告訴我說,如果有我會知道的。

“如果你看到一些奇怪的或者可怕的事情,記得告訴你媽媽,”他說,“不過也別擔心,因為你很可能不會出現幻覺。隻有很少數的人在同時服用這些藥物時會出現幻覺。”

我點了點頭,保證說如果出現幻覺我肯定會告訴媽媽。不過,我從心底並不相信什麽幻覺,不管他給我吃的是什麽藥,我都不會有什麽幻覺,因為我知道他不會讓我吃麻醉藥。我認為隻有意誌薄弱的人才會對藥物抱怨多多,我可不是意誌薄弱的人,我能夠很好地控製自己的頭腦。

在健腹專家6000上完成腹肌鍛煉後,我打算先休息三分鍾,補充些水分後再到舉重**進行抬腿訓練。突然,一絲誘人的香味飄進了地下室,沒錯,正是媽媽拿手的奶油點心的香味,我忍不住開始流口水了。

我特別喜歡烤得脆脆的小點心,我離開地下室,跑進了廚房,哇,媽媽不僅在烘烤鬆脆的小點心(有抹了黃油的蟹肉,還有香橙奶酪和英式鬆餅),而且還準備了用牛肉、香腸和雞肉特製的比薩餅,當然還有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式烤翅。

“你為什麽要做這些點心?”我充滿希望地問媽媽。過去的經驗告訴我,每當有客人造訪時她才會烤製這些鬆脆的小點心。

妮可也喜歡鬆脆的小點心,如果你坐在她對麵,就會發現她能夠吃掉整整一大盤,然後在開車回家的路上她會說感覺又胖了,因為她吃得太多了。過去我常常告訴她,我不想總聽她抱怨說又吃多了,有時候回到家我還會因此罵她一頓。下次妮可再吃多的時候我絕不會罵她了,我會告訴她,她吃得其實一點兒也不多,她看起來都快皮包骨頭了,她的體重還得再增加幾磅才好,因為我喜歡看到自己的女人豐滿的樣子,而不是看到一位“六點鍾女士——直上直下”,這個詞兒我也是跟丹尼學的。

我迫切地希望媽媽烤點心這件事是一個好兆頭,希望這意味著我和妮可的分居時間終於結束了,因為妮可此時正在來我父母家的路上呢。這可是媽媽送給我的最大的驚喜了——媽媽總試圖為我和弟弟做些好事兒,因此我在思想上做好了與妮可重逢的準備。

在等待媽媽給出一個答案的幾秒鍾時間裏,我的心髒至少跳動了50次。

“今天晚上有老鷹隊和鋼人隊的季前表演賽。”媽媽說。這可有點兒奇怪了,媽媽向來痛恨體育比賽,而且幾乎不知道棒球的賽季是在秋天,更不要說具體某一天是哪兩個球隊之間的較量了。“你弟弟今晚會過來跟你和爸爸一起看球。”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自從跟妮可分居後,我就沒見過弟弟。還有,上一次我們談話的時候,他也說了一些關於妮可很不好的話,就跟爸爸一樣。

“詹克一直盼望著見到你,而且你也知道你爸爸多麽喜歡老鷹隊。我多想看到我們家的三個男人再次圍坐在沙發上,看比賽,吃點心,就像以前那樣,我都等不及了。”媽媽微笑著看著我,盡力想要壓抑激動的情緒,我想她可能又要落淚了,於是我轉過身,重新回到了地下室去做俯臥撐。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燃燒,漸漸的我就感覺不到關節的存在了。

既然今晚有一個家庭聚會,我想晚些時候可能無法出去跑步了,於是我套上一個塑料袋,提早出門了。我跑步時經過了高中好友的房子;經過了過去常去的聖菲利普天主教堂;經過了科林斯伍德高中(89級萬歲!);還經過了公園旁邊的那所老房子,我的祖父母在去世前是那所房子的主人。

在跑過維珍尼亞大道的時候,我看到了龍尼,他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新家就在那條街上。他應該剛剛下班回家,正離開他的汽車往前門方向走,我在人行道上奔跑時剛好從他身邊經過。他與我打了個照麵,等我跑過去之後,他大聲喊道:“帕特·皮朋斯?是你嗎?帕特!嗨!”我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因為我弟弟詹克就要來看我了,詹克並不相信什麽幸福的結局,我現在也沒心情跟龍尼打招呼,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到巴爾的摩看過我和妮可,雖然他信誓旦旦地承諾了很多次。妮可過去常把龍尼稱為“妻管嚴”,說他妻子維羅尼卡“恨不得把龍尼的社交生活以及他的小弟弟都放在自己的錢包裏”。

妮可對我說龍尼永遠都不會到巴爾的摩來看我,事實證明妮可說的一點兒都沒錯。

他也從沒到我待過的那個鬼地方看過我,不過他過去常常給我寫信,信中說他女兒艾米莉多麽多麽可愛,雖然我還沒見過艾米莉,但我想她應該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當我回到家的時候,詹克的車已經停在門外了,那是一輛銀色的寶馬,看來我弟弟現在生活得還不錯,用丹尼的話說“錢包越來越鼓了”。我從後門偷偷地溜了進去,然後上樓去衝澡。淋浴後我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循著談話的聲音走進了客廳。

看到我之後詹克站了起來。他下身穿著一條質地考究的短褲,上麵有一些深灰色的細條紋,上身則是一件乳白青綠相間的POLO衫,看起來他的體魄依然非常健壯。他的手腕上還戴了一塊表麵鑲滿鑽石的手表,要是丹尼看到了,他肯定會用“金光閃閃”來形容詹克的手表。我弟弟的頭發看起來比過去薄了一點兒,但發型做得很酷,看起來很時髦。

“帕特?”他略顯疑惑地看著我。

“我說了吧,你可能都認不出來他了?”媽媽說。

“你看起來就像施瓦辛格一樣。”他摸了摸我胳膊上的二頭肌,事實上,我非常痛恨他這麽做,除了妮可之外,我可不想讓任何其他人碰我。不過,既然他是我弟弟,我也就不說什麽了。“你小子可瘦了不少啊。”他又說了一句。

我看著地板,又想到了他說妮可不好的那些話——為此我還在生他的氣——不過,我還是很高興看到我弟弟,畢竟我都很久很久沒見過他了。

“聽著,帕特。在巴爾的摩的時候,我本應常去看你的,可那些鬼地方簡直讓人崩潰,我……我……我真的沒法像那樣去見你,知道嗎?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的確還有點兒生氣,不過我突然想到了丹尼的一句“名言”,把它用在這裏再合適不過了,於是我就說道:“除了對你的愛,我一無所有。”

詹克靜靜地看了我一秒鍾,一副肝腸寸斷的樣子。他的眼睛眨了好多次,眼淚好像隨時都會奪眶而出。然後他緊緊地擁抱了我。“對不起!”他哽咽著說。詹克好像抱了我好久,如果換成妮可,我肯定會覺得再久一些也無妨。

詹克終於鬆開了緊緊抱住我的胳膊,他說:“我給你帶了一件禮物。”他從一個塑料袋裏拿出了一件老鷹隊的隊服,然後扔給了我。我接住了這件隊服,看到上麵繡著84號。我知道這是外接員的號碼,但並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隊員。那個年輕的接球手弗萊迪·米切爾是84號嗎?我隻是想了想這個問題,但並沒有說出來,因為我不想冒犯我的弟弟,畢竟他那麽好心地給我買了一件禮物。

“巴斯克特是誰啊?”我看著隊服上的名字問道。

“天才新秀漢克·巴斯克特,他可是季前的傳奇。這些隊服在費城的大街上可是炙手可熱。現在,你可以穿著它去看今年的比賽了。”

“穿著它去看比賽?”

“既然已經回家了,你肯定希望坐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去吧?”

“在老兵體育館?”

“老兵?”詹克看著媽媽笑了起來,臉色很難看。

“不,是在林肯金融體育場。”

“林肯金融體育場在哪裏?”

“在那個鬼地方的時候他們不讓你看電視嗎?它是老鷹隊的主場,你喜歡的球隊已經在那裏打了三個賽季了。”

我知道詹克在對我撒謊,可是我什麽也沒說。

“不管它了,反正你有個位子,緊挨著我和斯科特。季票啊,兄弟。難道你不興奮嗎?”

“我可沒錢買季票。”我說。在分居的時候,我把房子、汽車還有所有的銀行存款都給了妮可。

“我送給你的。”詹克朝我胳膊上打了一拳,“在過去的幾年裏,我可能並不是一個合適的好弟弟,既然你回家了,我會盡力補償的。”

我對弟弟表達了謝意,接著媽媽又哭了起來。她哭得很厲害,所以不得不離開了房間。這可太奇怪了,我和詹克的關係有了好轉,老鷹隊的季票的確是一件很棒的禮物,更別說那件隊服了。

“穿上你的巴斯克特隊服,兄弟。”

我穿上了老鷹隊的綠色隊服,這種感覺好極了,這可是詹克特意為我選的。

“等著瞧吧,你的巴斯克特今年的表現肯定超級棒!”詹克這麽說的確有點兒怪怪的,好像我的未來已經跟老鷹隊的這名外接員有了某種聯係——新秀漢克·巴斯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