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哲學演講錄:實證

第11章 中國古代政治思想史的一個看法[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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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感覺到不安。在大陸上的時候,我也常常替找我演講的機構、團體增加許多麻煩;不是打碎玻璃窗,便是擠破桌椅。所以後來差不多二三十年當中,我總避免演講。像在北平,我從來沒有公開演講過;隻有過一次,也損壞了人家的椅窗。在上海有一次在八仙橋青年會大禮堂公開講演,結果也增加他們不少損害。所以以後我隻要能夠避免公開演講,就盡量避免。今天在台灣大學因為預先約定是幾個學會邀約的學術演講,相信不會太擁擠。但今天的情形——主席沈先生已向各位道歉——我覺得很不安。我希望今天不會講得太長,而使諸位感覺得太不舒服。

那天台灣大學三個學會問我講什麽題目,當時我就說講“中國古代政治思想史的一個看法”,而報紙上把下麵的“一個看法”丟掉了。如果要我講“中國古代政治思想史”,這個範圍似嫌太大,所以我今天還隻能講“中國古代政治思想史的一個看法”。

今年是我的母校哥倫比亞大學創立二百周年紀念。他們在去年準備時,就決定要舉行二百周年紀念的典禮。典禮節目中的一部分,有十三個講演。這十三個講演廣播到全美洲;同時將廣播錄音送到全世界,凡是有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生的地方都要廣播。所以這十三個廣播演講,在去年十一二月間就已錄音;全部總題目叫做“人類求知的權利”。這裏邊又分作好幾個部分:第一部分(第一至第四個演講)是講“人類對於人的見解”;第二部分(第五至第八個演講)是講“人類對於政治社會的見解”;

第三部分(第九至第十三個演講)是講“近代自由製度的演變”。他們要我擔任第六個演講,也就是第五至第八個演講“人類對於政治社會的見解”中的一部分。我擔任的題目是“亞洲古代威權與自由的衝突”。所謂亞洲古代,當然要把巴比倫、波斯、印度古代同中國古代都包括在內。但限定每個演講隻有二十五分鍾錄音。這樣大的題目,隻限定二十五分鍾的演講,使我得到一個很大的經驗與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