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的研究

第6章 廣告帶來了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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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上午,我虛弱的身體實在吃不消了,因此,下午我感到疲倦不堪。在福爾摩斯出去聽音樂會以後,我就躺在沙發上,努力想睡它兩小時,可是怎麽也睡不著。上午所經曆的種種情況讓我過於興奮,腦子裏滿是莫名其妙的想法和猜測。一閉上眼睛,那個被害者扭曲得像狒狒一樣的臉就出現在我的眼前。它給我的印象隻有邪惡,所以對於那個把如此麵目可憎的人從世上除掉的凶手,我除了感激之外,很難有別的感覺。如果說有一種相貌能說明世上最邪惡的人的罪惡,那一定就是這位來自克利夫蘭的伊諾克·J·德雷伯的這副模樣了。雖然如此,我認為還是應當公平對待這個問題,從法律上講,被害人的惡行並不能抵消凶手的罪。

福爾摩斯推測這個人是中毒而死的,我越想越覺得他的推測很不一般。我記得我的夥伴嗅過死者的嘴唇,他一定是已經察覺到什麽,才會那麽做的。況且屍體上沒有傷痕,也沒有被勒死的跡象,如果不是中毒而死,那麽致死的原因又是什麽呢?但另一方麵,地板上大攤的血跡又是誰的?屋裏既沒有發現扭打的痕跡,也沒有找到死者用來打傷對方的武器。隻要找不到這些問題的答案,我覺得不管是福爾摩斯還是我,都很難安然入睡。他的那種鎮靜而自信的神態,使我深信他對於全部案情早有了自己的見解,雖然我一時還猜不出來他的見解到底是什麽。

福爾摩斯回來得非常晚。我相信,他絕不會是一直聽音樂會聽到這麽晚。他回來的時候,晚飯早已經擺在桌上了。

“今天的音樂會棒極了。”福爾摩斯說著就坐了下來,“你記得達爾文對於音樂的見解嗎?他認為,人類遠在會說話前,就有了創作和欣賞音樂的能力了。也許這就是我們會不可思議地受到音樂感染的緣故吧。在人類的心靈深處,對於世界混沌初期的那些朦朧歲月,還留有一些模糊不清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