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月後,赫伯·歌陶白起程離開英國,去麵對田納西州納什維爾警方的訊問,澄清金絲莉老太太捐給他籌建教堂的碼2000美元到底用到什麽地方去了。
就在他乘船離去的同一天——雖然雙方都不知道彼此的行動——愛瑞卡在史戴因邀集了一次晚餐聚會,“嚐嚐大功告成的味道”,她當麵邀請格蘭特的時候如此率直地說道。唯一新增加的出席者是羅伯特·提司鐸,當格蘭特發現她還是像第一次見麵時一樣,小鼻子上隨便撲點脂粉,身上穿著孩子氣的洋裝,居然覺得鬆了一口氣。他本來還在擔心,她在接觸過像羅伯特·提司鐸這種相貌俊美、又飽受折磨的年輕男子之後,恐怕會開始注意自己的穿著舉止,而正式宣告童年時代結束。不過看樣子似乎沒有任何事情能讓愛瑞卡感到不自在。她對待提司鐸的方式,依然同她先前告訴他襯衫領子太緊的時候一樣就事論事。格蘭特看見喬治爵士愉快的眼睛饒富興味地在他們兩人身上溜來溜去。他們的目光相接,兩人在同樣的心情下舉起酒杯,輕描淡寫地互相祝賀。
“你們在敬酒嗎?”愛瑞卡說道,“我也來。祝羅伯特在加州事業成功!”
眾人熱情地喝下了這一杯。
“你如果不喜歡那個農場的話,”愛瑞卡說道,“等我21歲的時候可以跟你買下來。”
“你喜歡那種生活嗎?”他的語氣甚為熱切。
“當然我會喜歡。”她轉向格蘭特,開始對他說話。
“到你21歲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你必須先過來看看。”羅伯特堅持道。
“是的,那也不錯。”她很誠懇,但是心不在焉,“格蘭特先生,(不知何故她從不曾叫他探長),如果我可以向米爾斯先生拿到票的話,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看聖誕節的馬戲表演?”
她的臉隱約地泛起一陣紅暈,仿佛感到這個要求太過直率。這對愛瑞卡可說相當稀罕,因為她天性直率,而且從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