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麥克德默一定要穿戴得像賣黃牛票的人一樣的來到鄉下嗎?”納維爾第二天傍晚問羅勃;兩人正等著他們的客人梳洗沐浴後,到樓下來用晚餐。
羅勃認為凱文在鄉下的穿著倒是像不修邊幅的馴馬師為參加個小型會議的打扮,但他沒有反駁納維爾;再記起納維爾這幾年讓鄉間人士議論紛紛的穿著打扮,他心中暗自嘀咕納維爾才無權批評別人的品位。納維爾自己今天晚餐的衣飾雖是正統的素黑灰色西裝,無可非議之處,但是這身對他而言不尋常的打扮,似乎讓他忘記在此之前他自己在衣著口味的怪異實驗。
“我猜克麗絲汀娜仍像往常一樣焦躁不安,對吧?”
“為一個蛋白焦躁,這還隻是就我看到的而已。”
克麗絲汀娜認為凱文是“撒旦化身”,卻尊敬愛慕他。他的撒旦本質不是以相貌為表征的——雖然凱文倒真的長得有點凶暴——而是因為他“會為世間的財富而替邪惡的人辯護”。而她喜歡他是因為他還蠻英俊的,而且是有可能被改造的罪人,還有他會稱頌她的烹調。
“我希望今天的菜是蛋白奶酥類的,而不是那種烘烤的東西。你想麥克德默會被誘來到諾頓的巡回法庭為她們辯護嗎?”
“我想他忙不過來,即使有興趣也不會有時間。我倒是希望他能派個專做苦工的手下來幫忙。”
“那種被麥克德默預先指示**的?”
“正是這個主意。”
“我真的不懂瑪莉安為什麽要勞累她自己準備午餐給麥克德默。他知不知道她必須自己親自動手準備、清理、洗滌所有的東西,還要在那上古時代的廚房裏辛苦地推來運去包括煤炭的東西?”
“是瑪莉安自己提議邀請他過去午餐的。她一定想過準備餐點的麻煩,但覺得值得。”
“嗯,你一向站在凱文那邊,簡單地說你不知道怎樣去欣賞像瑪莉安那樣的女子。要一個如此獨特的女子浪費她的活力做單調乏味的家事,真是一種褻瀆。她應該到叢林劈砍路徑,或攀登斷崖,或管轄統治野蠻民族,更或者去丈量星球。這世界有上萬的金發傻女人披著貂皮大衣什麽都不懂,隻是疏懶地坐在那兒忙碌地變換善於掠奪的手指上的指甲顏色,而瑪莉安卻須搬運燃煤。煤炭!瑪莉安!我猜這案子結束後,即使有人願意,她們也不會有剩下的錢雇用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