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寶酒醒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辭掉了鞋店的工作。
“在那樣的地方工作,賺了錢也沒用,從此低人一等。”樂寶說,“你也別做了,現在我們的工資也夠花。”
“我要存錢。”華年搖搖頭。
“就你這樣一個月兩三千地存,存到頭發白也買不起上海的一個洗手間。”樂寶笑笑說。
“我要存錢。”華年還是搖頭。
“你就不怕同事們看到笑話你?”樂寶問。
“怕的,”華年說,“可我要存錢。”
華年的確掉在了錢眼裏,連樂寶都說服不了她。華年還是繼續在鞋店工作,半跪著服侍人穿鞋脫鞋。
樂寶辭職沒過多久,交了一個男朋友,樂寶說大家都叫他傑克。
樂寶告訴華年,他們是在樂寶參加的某一次酒局上認識的。
自從上次一起去了那場派對之後,華年便沒有和樂寶再一起出去玩過。華年還是和以前一樣守在電腦前等樂寶回家,樂寶還是每次回來給華年帶夜宵。
然而,樂寶悄悄的細微變化,華年還是發現樂。樂寶越來越少喝醉是那場宿命派對七八個月以後的事情。樂寶每次回家都是清醒的,這件事情讓華年十分開心。然而,那時候華年卻隻是以為一切即將都會回歸正軌,直到後來她才明白那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有一天晚上,後來華年斷定就是暴風雨來臨的那個晚上,她等樂寶過四點的時候眼皮打了架,忍不住睡了過去。
華年一覺夢裏驚醒,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七點多,她第一眼便是去看樂寶的床鋪,空空的,竟然還沒有回來。樂寶從來沒有這樣過。
華年著了急,開始給樂寶打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直到電話裏傳來“對方已關機”的聲音才放下了手機。所有不好的聯想瞬間爆發,華年望著窗口,焦灼啃食著她的腦袋。
樂寶終於還是回來了。華年看了下時間,下午一點半。樂寶身上的酒氣可以熏倒一頭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