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烈受到焦慮影響的前行(progression)與退行的相互作用中,性器傾向逐漸升高,結果使得修複的能力增加,修複的範圍擴大,升華的強度與穩定性也得到增強,因為在性器水平上,它們與人類最具有創造性的衝動密切相關。在女性位置上,性器升華和受孕功能(生育能力)密切相關,因而也和喪失或受傷客體的再創造有關;在男性位置上,生育並由此將受傷或被摧毀的母親複原或複蘇的幻想,強化了那些“給予生命”的元素。因此,性器不隻是代表**,也代表了修複與再創造的方式。
性器傾向的升高意味著自我的整合有了長足的進步,因為這些傾向取代了前性器期力比多欲望及修複欲望,而且出現了前性器期與性器期之修複傾向的合成,例如接受“好的事物”的能力,最基本的就是嬰兒所渴望的來自母親與食物的愛,以及想要喂食母親作為回報並由此將她修複的衝動(口欲升華的基礎),這些都是性器期成功發展的前提。
與逐漸增加的性器力比多(包括修複能力的進展)同時並進的,是逐漸減弱的由破壞傾向所喚起的焦慮與罪疚感,雖然在俄狄浦斯的情境之下,性器欲望是引起衝突與罪疚感的原因。因此,性器首位意味著口腔、尿道與肛門的傾向和焦慮都降低了。在修通俄狄浦斯衝突與達到性器首位的過程中,孩子變得能夠安穩地在內心世界裏建立好客體,並且與父母發展穩定的關係,所有這些都代表他正逐漸修通並且緩和被害與抑鬱焦慮。
我們有理由假設:隻要嬰兒將興趣轉向母親**以外的客體(例如母親身體的某些部位、其他周圍的客體、自己身體的某些部位等),便開始了升華與客體關係的成長所必經的一個基本過程。愛、欲望(攻擊的與力比多的)與焦慮從最初獨一無二的客體(母親),轉移到其他客體,而新的興趣發展起來,成為原初客體關係的替代物。不過,這個原初客體既是外在的也是內在的好**,而這種情緒與創造的感覺(這些感覺和外在世界發生關聯)的轉向和投射密切相關。在這些過程中,象征形成與幻想活動的功能是極具意義的。[29]當抑鬱焦慮發生時,特別是在抑鬱位置發生時,自我感到被驅使,將欲望與情緒、罪疚感及進行修複的衝動,加以投射、轉向並分配到新的客體與感興趣的事物上。我認為,這些過程是貫穿生命始終的升華的主要因素。不過,在欲望與焦慮被轉向與分配的時候,能夠維持對最初客體的愛,是升華(還有客體關係與力比多組織)成功發展的一個前提。因為,若是充斥著對最初客體的怨恨,會危及升華與替代客體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