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過度懷疑的一種方式,是試著安撫那些假想的或真正的敵人,不過這很少成功。當然,有些人可能被逢迎和討好收買,特別是如果他們自己的迫害感使得他們需要被討好,但是這種關係很容易破裂,進而轉變成相互的敵意。順便一提,政治領袖身上的這種態度的更迭變化也許會造成國際事務的困難。
當被害焦慮不那麽強烈時,投射主要是將好的感覺歸諸他人,它因此成為共情的基礎,而來自外在世界的回應會非常不同。我們都知道有些人人緣好,因為我們會有這樣的印象——他們對我們有一些信任,而這會在我們身上引起友善的感覺。我不是指那些用不誠摯的方法讓自己受歡迎的人,相反,我相信那些真誠的、對自己的信念懷著勇氣的人,從長遠來看,才是受到尊敬和愛戴的人。
早期態度的影響會持續一生。一個有趣的例子是:與早期人物的關係持續不斷地再現,嬰兒時期或童年早期未解決的問題也會被再次激活,盡管是以一種修正後的形式。例如,對下屬或上司的態度,在一定程度上,重複了與弟弟妹妹或父母的關係。如果我們遇到一個友善的、給予幫助的長者,那麽我們與所愛的父母或祖父母的關係會無意識地複蘇。而一個高高在上且令人不快的長者,則會重新引發孩子對父母的叛逆態度。這些人不一定要在外貌上、心理上甚至年齡上和原來的人物相似,在他們的態度上有一些相同就足夠了。當某人完全處在早期情境和關係的影響下時,他對人和事的判斷就必定會受到幹擾。正常狀況下,客觀的判斷會限製和矯正這種早期情境的複蘇。也就是說,我們都會受非理性因素的影響,但是在正常生活中,我們並不被它們所支配。
愛和奉獻的能力(首先是對母親)以很多方式發展成對感覺為好的、有價值的不同事業的奉獻。這意味著嬰兒在過去因為感覺到愛和被愛而體驗到的享受,在後來的生命中,不僅轉移到了與他人的關係上(這非常重要),也轉移到他的工作和所有他覺得值得奮鬥的事情上。這也意味著一種人格的豐富和享受工作的能力,從而開啟了各種滿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