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種富有批評性的觀察器活動(變成了良心和哲學性內省)可在其他領域中發現,那對我們來講肯定是非常重要的。在此我將提到西爾伯勒(Herbert Silberer)稱為的“功能現象”(functional phenomenon),這是對夢理論少有的無可爭辯的有價值的補充。眾所周知,西爾伯瑞認為在睡眠與清醒之間的狀態,我們可直接觀察思想向視覺表象的轉化。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常見的表征(representation)卻不是思想內容的,而是反抗睡眠的人的實際狀態(願望、疲勞等)。西爾伯瑞同樣指出,夢的結論或某些片斷的內容不過是夢者對自己睡眠與清醒知覺的象征而已。這樣,西爾伯瑞便明確了觀察在夢的形成中的作用(從偏執狂病人被視妄想的意義上講),但其作用並不是持久不變的。我之所以忽視它,也許因為在我自己的夢中它從未起過任何重要作用,對於天才的哲學家或習慣於內省的人,觀察的作用也許是非常顯然的。
在此我們可以回憶已經發現的事實,夢形成於“稽查”主導之時(強迫對夢的思想進行歪曲)。然而,我們並沒有將這種稽查描述為一種特殊力量,而是用該術語表明控製自我的壓抑傾向的一個方麵,即指向夢的思想的方麵。如果更進一步地探討自我的結構,我們就會發現,在自我理想及良心的動力學言辭之中還有“夢稽查”(dream—censor)。即使在睡眠中若這種稽查警覺到一定程度,我們也會理解自我觀察和自我批評何以會有這樣的活動。比如,“他困得實在不能思考了”,“他現在已經醒了”。這些活動為夢的內容作出了貢獻。
說到此我們便可以討論正常人與神經症者的自尊問題了。
首先,在我們看來,自尊是自我規格(size of ego)的一種表達,而決定規格的因素是什麽倒是無關緊要的。一個人占有的任何方麵,所取得的所有成就,他的經驗所確定的任何原始全能感(primitive feeling of omnipotence)的殘餘,都可以增強他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