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至深的愛和它的用處,我有一個矯飾而膚淺的概念。我更喜歡視覺性情感,更虛幻的命運使我的心保持著完好無損。
除了人的“畫像”,我想不起自己曾經愛過什麽人。那種“畫像”和畫布上的畫像不同,它是一種純粹的外表,而靈魂的作用僅僅在於賦予它生命和活力。
這就是我愛的方式:我將注意力集中在一幅畫像上,這幅不管是男是女的畫像(這裏不存在欲望和性取向)要麽美麗,要麽有魅力,要麽可愛,他(她)吸引我,**我,使我著迷。但我隻想看著他(她),沒有什麽事情比與那個畫像顯現出來的真人見麵或交談的場景更令我感到厭惡。
我用自己的目光而不是幻想去愛。因為對於那個吸引我的畫像,我沒有什麽好去幻想的。我不會去想象自己用別的什麽方式與它發生關聯,因為我矯飾的愛沒有心理深度。對於那個外表讓我看見的人,我對他(她)是誰、做了什麽或想了什麽毫不感興趣。
這個人物和事件層出不窮的世界對我來說就是一條沒有盡頭的畫廊,我對它的內涵並不感興趣。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每個人都有著同樣單調的靈魂。人們隻在外表上各自不同,而靈魂的最好部分滲入夢中。他們的舉止和身姿則進入畫像,迷住了我,在那裏,我看見那些對我的感情忠貞不渝的麵孔。
在我看來,人類沒有靈魂。靈魂是他自己的事。
我用這種純粹的視覺去體驗事物或生命的生動外表,就像來自異世的上帝,我對他們的精神內涵漠不關心。我通過發現表層來探究他們的本質。當我想進一步深入時,我從自己的內心和我對事物的概念中去尋找。
安忒洛斯是相愛之神,阿佛洛狄忒之子,厄洛斯之兄弟。——譯者。
我不過是將所愛的人當做飾物,那麽對個人的了解會帶給我什麽呢?由於我對他們沒有幻想,隻愛他們的外表,他們的愚蠢或平庸不會影響到我,所以我不會感到幻滅。除了外表,我對他們別無所求,而外表已經存在,並將長期存在。然而,對個人的了解因為無用,所有有害。在本質上無用的事情總是有害的。知道一個人的名字有意義嗎?盡管我們在作介紹時,免不了先要介紹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