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的聚會,使我感到非常的高興。在這裏,能夠會到民國以前的老師和老同學,我簡直好像回到了母校,又成為它的老學生。
剛才主席談到,我們的母校在“一二八事件”被毀了,我們的同學如像失去了母親的孩子。對此,我亦深具同感。不過,在今天,不僅是我們的母校中國公學沒有了,大陸所有的大學,也都遭受到同樣的命運。有的學校被解散了,有的學校名字被取消了。這些學校的同學,也都受到我們同樣的遭遇。
關於中國公學的複校工作,我過去未能多所盡力,實在很慚愧。但是,我覺得我們的母校自有它光榮的曆史,不問我們的母校能否恢複,而它的曆史是不朽的。如像北京大學,雖然一度改了名稱,但對於它的曆史並沒有多大關係。我覺得,我們目前應做的工作,是發揚中國公學的曆史價值,確定我們母校在中國革命史上和中國教育史上的地位。
我在《四十自述》這本回憶錄裏,曾詳細敘述我在校的情形——我怎樣進了中國公學,後來又怎樣鬧風潮,以至同朱經農一些同學另外辦了一個新中國公學……,我寫這一段的曆史,很得力於趙健凡同學的幫助,因為他收集了好些我們在校裏出版的《競業旬報》。這上麵有很多我寫的文章和當時學校的動態的記載,有人認為我《四十自述》記這一段文字,對於中國公學的曆史很有幫助。
但我所寫的,都是民元以前的事情,而且也不完整。我想,在我們母校創辦人於右任先生的紀錄裏,在各位老師各位同學的記憶裏,一定有很多的寶貴的資料。像姚烈士為校務犧牲性命,像王雲五先生當時的“小辮子”……都可以寫成很有價值、很有趣味的掌故,把它匯集起來編成為我們母校的《校史》,作為永垂不朽的曆史紀念。這對於中華民國的產生經過和中國教育製度的沿革,都將是很有價值的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