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一兩個小時,一切都很順利,可後來他的注意力就不在書上了。周圍的環境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必須承認自己有點兒神經緊張。外麵的風越來越大,已經算是暴風雨了。雖然這座古老的房子非常結實,但也好像開始搖晃起來。狂風暴雨呼嘯著,吹進煙囪裏,吹到古老的三角牆上,從空曠的房間裏和走廊上傳來可怕的聲音。甚至屋頂上的大警鍾也感覺到了暴風雨的威力,拉繩上下搖晃著,好像鍾也在慢慢移動著,柔軟的拉繩落在橡木地板上,發出空洞的響聲。
這時,馬爾科姆遜耳邊回響起醫生的話:“那是用來絞死被法官判處死刑的犯人的繩子。”他不由自主地走到壁爐邊,抓起這根繩子,仔細地端詳著。他感覺到它似乎有種可怕的魔力,他不禁開始琢磨,那些被絞死的到底是些什麽人? 為什麽法官要把這麽可怕的東西放在這裏?他站在這裏,晃動著的鍾使拉繩來回晃著。突然,他感覺到拉繩在顫動,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它的上麵爬一樣。
馬爾科姆遜本能地抬頭看了看,隻見那隻大老鼠正在慢慢地朝他爬過來,還緊緊地盯著他。他慌忙丟掉拉繩,向後退了幾步,嘴裏咒罵著,老鼠轉身又爬了回去,一下子就不見了。與此同時,馬爾科姆遜聽到,剛安靜下來的老鼠們又開始吵鬧起來。
這一幕讓他不禁開始思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突然想起來還沒有仔細看看他本打算要探究的那個老鼠洞和那幅畫。他又點了一盞沒有燈罩的燈,舉得高高的,走到壁爐右邊的第三幅畫前。前兩天晚上,老鼠就是從這裏逃跑的。
他剛看了一眼,就嚇了一大跳,差點兒把燈掉在地上,他的臉變得像白紙一樣,沒有一點兒血色。他的膝蓋在發抖,前額也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他顫抖著就像風中的楊柳樹。畢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馬上定了定神,壯了壯膽,幾秒鍾後再次走到畫前,舉高燈,仔細地端詳著那幅畫,畫麵已經被擦得幹幹淨淨、清晰可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