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有求取孤獨和退隱這樣奇怪的獎品,紐約同樣會大方地讓他達成心願。正是因為這種大方的氣質,各方的人士才匯集到紐約城。曼哈頓的居民大多是外鄉人,他們從很遠的地方搬到這裏,為的就是探尋夢想的家園、自身價值的體現或某些或大或小的抱負。紐約的神秘之處恰恰在於創造了各種看似不可能的可能。它可以毀滅一個人,也可以讓這個人飛黃騰達,這完全由運氣主導。假如一個人不願意祈求好運,那他最好不要來紐約生活。
紐約濃縮了藝術、商業、體育、宗教、娛樂和金融的精髓。在這袖珍般的土地上,角鬥士、布道者、推銷商、演員、證券投機者和商人等紛紛亮相,展示著自己的本領。它處處顯露出揮之不去的傳統氣息,因此不管你坐在紐約的哪個地方,你都可以感受到偉大的時代和各種豐功偉績、千奇百怪的人物,以及事件所帶來的震撼。此時在32.2℃的高溫下,我正坐在紐約城中一間燥熱的酒店房內。在這間懸在半空的房間裏,空氣好像靜止了一般,但我的情緒不明來由地被周圍散發的某種東西所影響。
我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離魯道夫·瓦倫蒂諾的長眠之地有22個街區;離內·黑爾英勇犧牲處有8個街區;離當年歐內斯特·海明威è打馬克斯·伊斯曼的出版大樓有5個街區;離沃爾特·惠特曼奮筆疾書為《布魯克林之鷹》撰寫評論的住所有4英裏;離維à·?瑟搬來紐約從事“內布à斯加”係列作品寫作之時所住的大街有34個街區;離馬塞林過去表演雜耍的馬戲場僅一街之隔;離當年曆史學家裘·古爾德在眾人麵前腳踢收音機的地方有36個街區;離哈裏·肖槍擊斯坦福·懷特的地點有13個街區;離我以前做引導員的大都會歌劇院有5個街區;離當年克à倫斯·戴的懺悔之所——顯聖殿,也僅112個街區(僅舉幾個例子)。正是由於這些?因,此時,我或許就待在那些尊貴而值得懷念的人曾眷戀過的地方。或許,在那些酷熱、窒息的午後,他們中的某些人——雖然寂寞無聊——卻曾?和我一樣在這周圍的景色中**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