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水滴

第8章 一年四季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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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体洁白的稠李,就是五月的新娘,矗立在枞树林中间,盛开的花朵就是它的装扮。到处都能成为这个美人的家,它并不会因为失去而珍惜,因为它什么都不在乎。

稠李经常会说:“你们就折吧!我根本就不在乎!”

绿 意

小小的蕨菜展示着它别致的小环形。就好像每天刚出来的太阳一样,在人们的认知中,都知道太阳是黄色的,可是当你细细地观察时,结果往往是五光十色的,偶尔还会是红彤彤的。

初生的蕨类的绿,也是一种绿,不过那是只属于它们的一种绿!

相 遇

两只蝴蝶在空中不期而遇,相互认识之后,就挥动着翅膀飞走了。它们盘旋着飞过花丛,形影不离,之后就飞入了森林,飞向那辽阔的空间,直到它们被风吹远,不知吹到何处。像它们这样的相遇是多么的难得!不知道为什么,森林中很多的生物大都是擦肩而过,大部分都是陌生的。白桦的枝条不停地和云杉树发生碰撞,也不知道,树林中会有多少这样的枝条,在相互碰撞的同时联络着。

我们人类也在遵从着这样的规律。每当我们去林中漫步时,每当我们寻找或者默默期待着什么时,每当我们的心灵希望获得理解时……

日 落

太阳尽量将自己的身体隐藏起来,不过还是悄悄地在外面留下一点光辉,像是在巡视什么!太阳自言自语地说着:“我要仔细地观察一下,哪怕就看一下,我也要知道你们在,而我不在时,都做了些什么。”

清 晨

烟雾氤氲,清晨总是在烟雾弥漫中开始,紧接着阳光明媚,蔚为大观。枞树焕然一新,松树上又增多了许多蜡烛。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乌鸦惊慌失措地惊叫着——也许是它们淘气的孩子飞到外面玩去了?空气中飘散着丁香的味道,铃兰也伸出了花蕊。

四处,大家都在忙碌不停,兴高采烈,争辩时,时不时地会被打断,直接奔向树林的不同方向,森林很快就变得充实起来,好像大家都在玩选邻居的游戏。

狗 爪

狗爪是一种生长在松树下、周边青苔上及其细小的花朵,它们的花朵就像一个个可爱的小爪子一样,每个上面都拥有九到十个左右的小手指。数量庞大的小爪子,一个挨着一个地挤在一起,就像一个白色的手帕一样,将桦树下面掩盖得密不透风。

路旁的小草

那些有益于植物生长的尘埃,一般都是从脚下飞扬起来撒向路边。也就是这个原因,在绿针还没来得及穿透水洼,充满生命的种子还没有战胜坚硬的土地和霉层时,依靠着人类行走带动起来的灰尘为肥料,马路两旁的小草,已经捷足先登地露出新绿来。

蒲公英

漫山遍野都是金灿灿的小黄花。用不了多长时间,它们就会变成美名传天下的蒲公英。黑色的种子,挥动着天使一样的美丽翅膀,它们像一个小球似的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在清风的帮助下,数以万计的蒲公英的孩子,将奔向四面八方。老人们看见了它们,会想起童年的快乐时光。看着蒲公英的快乐,我突然想到了那只和它同时到来的小田鹬。这种鸟的大小可以和蒲公英相媲美,它还长着一个长长的喙。马上就要开始训练猎狗了,而这些小田鹬就是我们的目标。

六 月

白嘴鸦

此时的小白嘴鸦还不能飞行,虽然它们的体型已经和成年的鸟没什么区别了,可是它们依然不能独立获取食物,因为它们太缺少经验。除了体型,唯一不同的就是它们的鸟喙,成年的是黑色的,可是小白嘴鸦却是白色的。小鸟们小心翼翼地藏在枞树的深处,父母每天都在忙于给它们捕捉食物,这个时候的父母是最劳累的!

肺草和杜松

在长相怪异、蓬头垢面的杜松丛中,一株雍容华贵的美人草——肺草伸了出来,在阳光下扬起高傲的头。如不注意的话,你一定会以为这是杜松开的花呢!

路人们从这里走过被花吸引,一定会喃喃道:“真是没有想到,这样丑陋的枝叶还能生出这么漂亮的花朵,这会是真的吗?”

正在肺草上兴高采烈地采蜜的熊蜂低沉地回答着:“是真的,是真的!”这个时候的杜松,当然只能沉默不语。

无名小花

一些白色小花很有意思,五个花瓣形成一个个小灯座。它们的花序①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就好像能工巧匠雕琢出来的钻石宝座,单单等待最后镶宝石了。

可是等到了夏季,这个宝座就会镶上“钻石”——露珠,在阳光下,那些露珠不也和钻石一样,绽放着华丽的光芒吗?

野蔷薇

一对要开始新生活的夫妻,在搬进一个豪华的别墅之后,大张旗鼓地争吵了一顿:丈夫主张保护林木,妻子却坚持要种一些浆果和蔬菜。像这样类似的状况在每个家庭都会发生,唯一不同的就是最后达到的效果不一样。

我认识的这家人,就因为一大片生长的野蔷薇受到旁边大树的压迫,争吵了起来。护树之争的结果是树被砍断了,妻子非常的开心。可是紧跟着,丈夫鼓足了劲儿,开始因为野蔷薇和妻子斗争了起来,最后也取得胜利。最后,这个别墅周边的野蔷薇从阴暗中走了出来,迎接着温暖的阳光。到了九月,花都开了,直到严寒来袭。

自从那时起,一直持续了好几年,经常会有人请求这对夫妻参观他们的花园。那对夫妇总是会伸手指着那生长茂盛的野蔷薇,讲述这野蔷薇怎样走出大树的阴影,在金秋9月怒放,并且一直开到严冬到来。

鹡 鸰

森林又被重新划定了界限,有的伤痕累累,被虫子蛀得不成样子了,有的树木已经倒在了地上。森林被明显的分成了三个部分,每个部分都用文字清晰地标了出来。在林中穿梭的小动物们,都能清楚地看见上面的标志,有的被吓得直接逃跑了。这样的情况直到一只鹡鸰鸟停在界标的上面为止。

小动物们看到了鹡鸰鸟停在上面,还翘了翘尾巴,在这个神圣的标志上留下了一些痕迹。时间长了,大家就习惯了,这个界标其实没有什么,和它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风雨欲来

风雨欲来,天空却异常的平静,万物都在静静地等待着。每片阔叶和每根针叶,都在尽量地展现着自己独一无二的特性。不过,这些叶子,却做着和其他众多叶子同样的事情。

干旱的日子,生命力旺盛的小草,为了更好地展现自己地魅力,慢慢地爬到了树墩上。

我走近了森林,来到了它们的身边。我一直认为它们和我们人类没有什么区别,每棵小草都有自己的表情,它们看着我,似乎在向我乞求雨滴。

好像这种事情,是我能决定的。

不过,我还是非常豪迈地答应了小草的请求,然后对着天空说:“不要在折磨他们了,快点开始吧!”

也许是雨很有同情心,也许是凑巧,雨真的下了起来。

林间空地

林间空地上,有条长满杂草的小路。这里的小草就是小时候我们经常玩的占卜草,只要用手轻轻地捏一下,就会出现一个像小母鸡似的圆形花环,有时候也会出现一个带着小尾巴的小公鸡。现在这条废弃的道路上充满了这样的小草,一个挨着一个的,在林间空地上,给人们指引着道路的方向,远处还弥漫淡粉的光亮。

石竹已成为树林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鲜红的锯齿状小花,就像是小白麻点一样的细小花纹。

活的树

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温暖的夏日早晨,轻车熟路的苍头鹰,在枞树上唱着婉转的歌曲。椋鸟像家禽一样,来回的飞行。一只幼小的白嘴鸦一会儿在田野上自由飞翔,一会儿傻呵呵地站在细细的柳条上,已经成年的白嘴鸦是不会落在那样的枝条上的。

一只小鸦选中了一棵小树,在树上不停地鸣叫。老鸦嘴里叼着一个小虫,从旁边飞过。一只母鸦从枝条上起飞,枝条弯下了身子。飞起时,树桠又扬了起来。

有许多看不见的小鸟在这棵云杉树上出没,使树枝不停地摇曳,像使树活了过来一样。

铃 兰

大自然中有很多的植物,它们个性率真、诚恳,它们经常用神奇的大眼睛看着周边,甚至于,在无意间,自己都开始模仿起太阳。不知到底有多少植物,也开着类似太阳形状的花朵。

当然在花中也有这样的一群异类,它们能够感受阳光的存在,却从来都不去碰触太阳。它们盛开的花朵是光与影的结合体,这不,去看看铃兰……

篱笆上的夜莺

5月的夜晚依然是很冷的。在清晨即将来临时,大自然展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这一天让我永生难忘。一只夜莺,竟然停留在篱笆上面,还非常有兴致地唱起歌来。小鸦好像坐在摇篮里面来回晃动着。

小鸟很长时间没有光临这棵大树,使得树木开始兴奋起来,树枝开始不停地来回摇晃着,仿佛瞬间活过来了。

在蔚蓝的高空

远处一只鹞鹰展翅高飞,直上云霄。和其他的鸟类一样,飞到了高空的鹞鹰,直接触摸着蔚蓝的天空,在天空的怀抱着,显示着自己的地位。

七 月

大 雨

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清晨就这样流逝了。昨晚的雾气仍然在草地上嬉戏,不肯离去。白天的树林时而细雨霏霏,时而阳光明媚,到了傍晚终于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干草垛

金灿灿的夏日天气里,圆滚滚、胖嘟嘟的大片云彩,却没有办法将太阳遮挡。可是当云彩飘过,在云影下,很长一段时间你都能够清晰地看见河滩地,仿佛有种大海的感觉。

昨天,经过了一天的安静沉淀之后,到了夜晚,细雨飘然而至,直到清晨细雨还是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年轻的农庄庄员,在连续干燥的天气里,忙碌地将干草收拢了起来,本来杂乱无章的草场,被打理得干净整洁。

白蘑菇

生活中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假如你特别想吃大白蘑菇,那么你就会觉得——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树墩样子的物体,它的身上泛着水滴晶莹剔透的光芒,它的身形大到让你无法想象。其实并不是这样,一般情况下刚好相反。这是你太自信的表现,你害怕被欺骗。你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叨叨着:

“那个大个头怎么可能是蘑菇,一定是树墩!”

这时一个狡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哦,亲爱的!如果你真的认为那不是蘑菇,为什么迟迟不将视线移开?”

我却慢慢地说:“我一定要从那个方向走过,还远吗?”

那你就专心地一直向前走,不要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地寻找红菇的身影,可以的话要把这件事情忘掉。不过,顽皮的蘑菇可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你们,它们玩耍起来了:一个蘑菇头出现在你的面前,不管怎么样你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可是当你认真去看到时候,你会发现,它已经不见了。有的时候还会有这样的情况,无论你怎么细心,你都没有办法看见蘑菇的身影,无论是草坪、灌木丛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你都会一无所获。

那个狡黠的声音又一次想起,“小心不要让它跑了。”

你给的答案只能是:“那就让它走好了,我要的是蘑菇,并不是什么树桩。”于是挥起刀,很干脆地将红菇那雪白的根部砍断了。

狡黠的声音又一次想起:“呦,不要灰心嘛,现在你应该做个选择,不应该再犹豫了,你应该面对现实。”

你的答案:“就是现在这个状态,这些是你早就应该说的!”之后,你会抬起头看着远方……

在你的一生中,你会企图寻找很多东西,也会期待遇到很多事物,但是结果却总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可是当你走进森林中,准备去采蘑菇时,你一定能找到你期待的东西。倘若你想找的是白蘑菇,那么结果要比你想象的好很多,你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它,一心想获得更多,可是往往适得其反;当你再来时,这里依然有很多蘑菇,它们的样子你却从来都没有见过。

母亲的声音

小鸟们成为母亲之后,声音就会发生变化,鸫鸟妈妈是“吱吱”的声音;夜莺妈妈则是拉长声;大雷鸟妈妈则是“咯咯”的声音。

蘑菇建筑学

大自然中的蘑菇,竟然是一个活脱脱的建筑师。真菌中的部分蘑菇,看上去就像是某些寺庙的圆形房屋……

椴树开花

空气中弥漫着椴树蜜的香味,椴树终于开花了。一道光亮射入了椴树林中,小时候就熟知的小蜜蜂,此时正悬在空中挥舞着翅膀。当你从它旁边走过,过一段时间回头看,那只蜜蜂还在半空中悬着。

蜜蜂为什么在空中悬着,我一直都没有找到答案。小蜜蜂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现在又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脑子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答案:所有没有翅膀的动物,都非常渴望飞翔;有翅膀的,在这个椴树花开的时节,更希望在花的上空,多停留一会儿。

音 乐

充满静谧的白昼,在被雾水浸染后的树林,变得华贵起来,如同明星般高傲地从雾霭中走了出来。大自然的夏天变得饱满又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