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死水

第62章 紅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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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是聞一多著名的愛情組詩,均係詩人獻給遠在大洋對岸的新婚妻子高孝貞(高真)的作品。有這樣一個傳說,說詩人與新婚妻子分別時立下誓約,遠涉重洋赴美後,每到一個地方,就給她寫一封信。聞一多一路情書不絕,但信卻被聞一多的父親“截獲”了。長輩深恐兒女情長會嚴重影響他的學業,於是將信件一一沒收。聞一多經常不見回音,覺得忍無可忍,就在信中大發雷霆:“你死啦!不給我回信!”這時,高真才實情相告。至此,聞一多的相思之情便更加熾烈了。1923年寒假,家信告知,他與高真的第一個孩子就要出世了,聞一多得訊後,感慨萬端,“情思不變,連幹五晝夜作《紅豆》五十首,現經刪削,並舊作一首,共存四十二首為《紅豆之什》”(聞一多1923年11月26日《給梁實秋》)。這就是我們今天看到的《紅豆》組詩。

紅豆似的相思啊!

一粒粒的

墜進生命底磁壇裏了……

聽他跳激底音聲,

這般淒楚!

這般清切!

相思著了火,

有淚雨灑著,

還燒得好一點;

最難禁的,

是突如其來,

趕不及哭的幹相思。

意識在時間底路上旅行:

每逢插起一杆紅旗之處,

那便是──

相思設下的關卡,

擋住行人,

勒索路捐的。

嫋嫋的篆煙啊!

是古麗的文章,

淡寫相思底詩句。

比方有一屑月光,

偷來匍匐在你枕上,

刺著你的倦眼,

撩得你鎮夜不睡,

你討厭他不?

那麽這樣便是相思了!

相思是不作聲的蚊子,

偷偷地咬了一口,

陡然痛了一下,

以後便是一陣底奇癢。

我的心是個沒設防的空城,

半夜裏忽被相思襲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