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有點時間寫上幾行。
我在蒙塔古佐的皮埃帕奧利寄讀學校裏。我借口要從旅行箱裏取換洗的內衣,一個人留在屋子裏,以便寫上幾行日記。
昨天上午,馬拉利把我送回了家。他跟爸爸講了我幹的使他倒黴的所有事情,爸爸聽完後隻說了這幾句話:
“我早就料到了,情況果真是這樣。他的旅行箱以及去皮埃帕奧利寄讀學校所需的用品,我早就替他準備好了。我們馬上就出發,趕九點四十五分的車走。”
我的日記,我都沒有勇氣描寫同媽媽、阿達、卡泰利娜分別時的情景……大家都哭得那麽傷心,就是現在一想起來,我都忍不住要刷刷地掉眼淚……
可憐的媽媽!在分別的時刻,我體會到了她對我是多麽地好。現在,離開她那麽遠了,我又感到我是多麽想念她……
好了,情況是這樣:在乘了兩個小時火車和四個小時馬車後,我到了這裏。爸爸把我交給了校長,臨走前對我說:
“希望來接你時,你能變成一個同過去完全不同的好孩子!”
“我能變成個不同於現在的好孩子嗎?”
校長老婆來了……
他們替我換上了學校的灰色製服和士兵戴的貝雷帽。上衣有兩排銀色的扣子,褲子鑲著黑紅兩色的邊。
這身製服使我神氣極了。但是,皮埃帕奧利寄讀學校的製服不帶軍刀,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遺憾。
1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