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纏綿綿的兩條河,分別找到了自己的家,一條選擇了奧卡河,另一條選擇了伏爾加河。它們有不同的路徑,一條喜歡肥沃的奧波利耶,另一條則喜歡沼澤,所以它圍繞著紮列西耶。不知道什麽原因,德列夫良人並沒有把這兩條河流分開命名,而是取了同一個名字——涅爾利。我們沿著謝米諾湖向前走,有條路徑,一條是大涅爾利,另外一條就是小涅爾利。這兩條河都從紮列西耶流到奧波利耶,它們之間有一個連接點—— 一塊可以拉過船隻的低地,也許正是這個原因,這兩條河才取同樣的名字吧!
我們選擇的是大涅爾利,它的兩邊都是沼澤,這裏的河道,就像和我們作對一樣,非常曲折。遠遠地就可以看見科普尼諾村的教堂,一會兒感覺離我們很近,一會兒又很遠。岸邊站著一個年輕的牧人,正吹著喇叭,根據聲音,我們可以斷定,他應該是個初學者,喇叭聲一直在我們的耳邊纏繞。
空盒氣壓表和菲利蒙的腿一直提醒我們,我們麵臨地將是連綿陰雨,有可能會一整天都泡在雨水裏。到了傍晚,太陽終於從雲朵中露出來了,乍現的笑臉,格外美麗。河水中間,可以看見很多巨大的石頭,河岸兩邊,成片的鬆樹威嚴地聳立著。突然,菲利蒙神甫向我們申請離開一段時間,還非常懇切地說:“哪怕5分鍾也好!”我們每個人都非常清楚,菲利蒙想去那座高高的岸上,但都不知道為什麽。其他的人並沒有停下來,他們繼續手上的工作:有的人測量河的深度;有的人實驗水的流速;有的人用空盒氣壓表計算氣壓高度;有的人正在研究當地的行業;還有的人正在向村蘇維埃主席打聽著當地的風土人情:門窗上的掛飾、雕刻品、屋脊上的小木馬、小公雞等等。這些都是研究方誌必須了解的,隻有把這些工作都完成了,我們才能掌握這裏的全貌。菲利蒙神甫以為,站在高處,就可以直接看清楚這裏的變化,這是不切實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