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責編CC說,一定要在鹿鹿的婚禮後,再寫這本書的後記,她欲哭無淚,幾乎想揍我,你就找盡理由拖稿吧!
其實呀,真的真的不是啊,隻是我固執地覺得,鹿鹿的婚禮對我來說很重要,重要到我願意飛過千裏,時隔三年穿越北國的風雪,去赴一場二十歲鉤鉤手指的天真約定。
這是屬於我們人生的新篇章,也是告別少女時期最重要的儀式之一。
也不記得從什麽時候起,我似乎真的開始慢慢變老了。出門旅行遇見好玩的家夥,問及彼此的年齡,他們都會充滿元氣地告訴我,我是90後呢,讓我這個隻趕上80年代末班車的家夥羨慕得要死,必須假裝露出低落的表情,聽他們安慰我幾句,才甘心。
這大概是不服老的結果,不過當我們開始慢慢梳理過往瑣碎的回憶,那確實是代表一個時期已經過去。
比如,我現在會想起自己的十八九歲,那時候我還是個會把生活狀態掛在QQ簽名上的家夥,幼稚直白得可愛。
那時候的我剛開始寫故事沒多久,大約都在深夜,年輕時完全不覺得疲憊,常常一整夜過去,天空泛起魚肚白,我伸個懶腰,窸窸窣窣爬上寢室的床,呼呼大睡。然後又是嶄新的一天。如果那時候有微博,大概每個月,大家都會看見這樣幾條很流行的內容:“你見過淩晨四點的淮北嗎?”
沒錯,我讀大學的那座城市叫淮
北,在徽北,它挺小的,我在那裏的四年,常常為匱乏的文化生活感到焦躁,所以我總是坐著綠皮火車亂跑。
武漢、西安、合肥…… 一座座城
市,我安靜地去,又安靜地離開,大概隻有路過的風記得我。
說到風,淮北每年冬天都刮很大的風。無論清晨,還是傍晚,它氣勢洶洶地經過我,掀起衣擺,拂亂頭發,以破竹之勢。
但我在這種暴烈中,卻意外變得平和起來,大概是我終於漸漸度過了少女的焦躁期,變成大三大四快下架的學姐。學姐還有許多重要的事必須要做,這樣才算圓滿整個大學時期,而這些事的其中之一便是,用一顆打磨得比過去好一點的心,去愛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