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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裏了,身邊是繁忙的醫務人員,一個我認識的人也沒有。
見到我睜開了眼睛,一個護士說:“她醒了,快去告訴封總。”
另一個護士欣喜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封程遠手纏著繃帶走了進來:“單紅雨,你醒了?”
回到現實當中,我在他麵前又變成單紅雨了。我用微弱的聲音問他:“我這是在哪裏?”
封程遠說:“在醫院。剛才你暈倒了,我們就把你送到這兒來了。”
我閉上眼,老虎嘴發生的一幕幕又出現在我的麵前,但現在,我卻什麽也不能問他。
我的淚輕輕的從眼角滾落,為自己的劫後餘生,也為小柔的香消玉隕。
有人幫我拭去了淚水,我不用掙開眼,就知道那是他的手。
那溫柔的動作,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但在這公眾場合裏,他如何能這樣做呢。
我睜開眼,卻隻看到了他。
他對我慈愛的一笑,說:“是不是把你嚇壞了?”
“嗯。”我輕聲答道。
他說:“現在安全了,你放心的睡一會吧。”
我說:“你的手。”
他說:“受了點小傷,不礙事。”
我說:“謝謝你。”
他說:“還用說謝嗎?”
我想笑,卻流出了淚:“不知道。”
他不解,問我:“為什麽?”
我沉默,不語。
他歎了一口氣,說:“別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我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但我怎麽睡得著呢,我的腦海裏一下翻浮著小柔和我說過的話,一會又見到封程遠一步步不顧危險救我的樣子。
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我看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在這場劫難中,小柔死了,禿鷹和他的手下也死了,那恐怖的場麵令我望而生畏。
我沒有幫到小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而我活著,也許還要麵對更多意想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