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蓝良朋,我又回到中介公司,让他们把最便宜的租房信息拿给我看。工作人员打量了我一番,才奇怪的说道:“姑娘,便宜的房子倒是有,只怕你住不成啊。”
我说:“不怕,只要能栖身就行了。”
他们拿出本子翻了半天,对我说道:“这里倒有一间,每个月一百块钱房租,八平米,卫生间共用。”
我说:“行吧,就这间吧,能不能先交一个月的房租?”
他没说行不行,反问我:“这间房子在顺义路,你真的想好了要住在那里?”
顺义路?听说那条街是个贫民区,住的都是白杭市最低层的人,什么三流九教的人都有,我还真有点不敢去。
但我现在身上也没钱,没得选择,想等下个月发了工资再租更好的房子,只是临时栖身的住所,也就不管了。
他见我同意了。又翻了翻日期,说:“你什么时候要房子?这间房子要到后天才到期。你登记个名字和电话,后天我们和你联系吧。”
“没有今天能住进去的房子吗?我现在就想要。”我着急了,要等到明天,让我今晚住哪里呢?
“今天还真不巧,没有合适你的房子。就算有,现在都到下班时间了,我没时间带你去看房子了,你还是后天等我们的电话吧。”
业务员说完看了看表,惊道:“哟,都快六点了,孩子还没接呢。”说完风风火火的走了,其他人也忙着收拾东西下班,我只好退了出来。
这个时间,是吃饭的时间,我到街上吃了碗面,心想今晚该住哪里呢?宾馆吗,太贵,没有钱,小旅馆吗,不干净,钱也不算便宜。我慢慢的走在街上,心里盘算着今晚的住处,心里又想起了自己的家。
虽然和林一明闹翻了,但那还是我的家,没有退婚之前,我还有权利居住呢。想到此,我就往家的方向走去,上了公交车,一路摇到了小区门口。
我寻思着要不要给林一明打个电话,我和他已经好多天没有联系了,心里虽然觉得委屈,但曾经的那些火药味在我这里已经冲淡了,不知道林一明心里还有没有气呢。
几次掏出电话来要打,还是放下了。
犹犹豫豫地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来开门,打不开,我看了看门牌号,没错啊,难道这把锁也给换掉了吗?林一明他真的是个铁石心肠吗?
我听见屋里有电视声音,就用力敲门。门开了,林一明见到是我,脸上晃过一丝激动:“红雨?你怎么来了。”
我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刚想进屋,林一明的母亲就出来了,问我:“你这个小婊子,还有脸来干什么?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再踏进这屋子一步吗?”
我愣在门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会掉眼泪。
林一明的母亲推着林一明,说:“进去,进去,这没你的事。你就不怕她再把你打死啊?你不怕,妈还怕呢。”
“林一明——”
我终于发出了声,话一出口,肝肠寸断。
林一明听到我喊他,也想出门来,又被他妈挡回去了。林一明的母亲骂道:“大晚上的,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滚吧,这婚就算今天退了。你这样的媳妇,我可不敢要。”
我没管她,只顾喊着林一明,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林一明的母亲代他回答:“会谋杀男人的女人,谁家都不敢要。”
说完就“砰”的关上了门。
我谋杀林一明?我何时谋杀过他呢?那不过是失手伤了他,只是轻伤,他伤害我的那些呢?从身体到心灵,哪一处不是伤口?哪一个伤口不在流血呢?
我拍打着门,哭道:“林一明,你听我说啊,难道你真的不肯再听我一言了吗?”
林一明没有出来开门,只有我渐渐绝望的哭泣……
夜深了,我只得离开了家,走在冷清的街上,我发誓再也不会再回林一明那个家,这个只会听父母之言的长不大的妈宝男,我要像丢掉一块旧抹布一样毫不可惜。
如果说今天之前我对这份感情还抱着一丝希望的话,现在我对爱情和婚姻已经完全绝望了。
白杭市的夜晚,灯光闪烁,处处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以前我走在这样的街上,总是幻想着哪一天自己也能生活在这个城市里。而现在,我只想回到田县去,那里有我的亲人和朋友。在这里,此时的我竟然如此孤单。
我摸摸衣兜的里的几百无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这个月。
临走的时候姐姐要给我一千块钱,我没好意思要。各自成家了,各有各的难处,父母亲一直都是他们在照顾,我怎么好意思再添麻烦呢。
不管怎么样,今晚总不能就这样在街上流浪,我走进一个小巷子,找到了一家小旅馆,一问,每张床位最少十元,但那是四人间。我问有没有单人间,他们说要五十元。两人间要四十元。为了节约十块钱,我决定住两人间,那样还有卫生间,也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