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的吃过饭,我找了个机会和封程远说:“远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封程远说:“纤纤不是你的同学嘛?你们难得见面,好好聊聊天,我们有事相商。”
我说:“我想早些回去。”
封程远说:“好吧,我答应你,办完事我们就回去。”
封程远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对我说:“去吧,去和她们打麻将,输了再找我拿。”
麻将我是学过一点,但不精,也不太喜欢,但现在为了消磨时间,也只好这样了。
小柔带着我们几个女的去打麻将,几个男人不知道躲到哪里商量事情去了。
我和王纤纤虽然是同学,又多年未见,按理应该有很多话可讲,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两人都好像没什么可讲,只是随便了问了一下彼此的情况,知道了她现在是一家公司的公关小姐。我们互换了电话,就专心打麻将了。
三点多钟,陈总给小柔打电话,让她带我们出门,说是要去市里泡桑拿。
上了封程远的车,我问他:“远哥,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你和他们都商量些什么事呢?”
封程远说:“男人的事,女人少问。”
我不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没把我当人看。”
封程远笑了,说:“我哪里没把你当人看了,我宠你还来不及呢,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不是不希望你过于操心嘛,有的事,你是不需要知道的。”
我说:“远哥,我不喜欢那个秃鹰,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你还是离他们远点。”
封程远说:“好与坏,我自己分得清,这个你不用操心。”
我说:“我还不是担心你嘛。”
封程远说:‘行,我听你的。你不喜欢那个人,以后就不许他来见你。”
我听了心里舒服多了,我对他们说的一些事是很好奇的,比如刘起航和程英的事,因为涉及到刘思雨,我真想打听到更多的内幕。但此时封程远不喜欢我多嘴,只好不问了,想找个机会再好好试探他。
我转而问起王纤纤来,问她和安强是什么关系,封程远说他们俩人关系不错,是朋友。
我听了嘲笑道:“是和我们一样的朋友关系吧?”
封程远不高兴地看着我,说:“丫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的事,别太较真,我们这样的关系有什么不好的吗?”
我说:“我较真?我还不是为了你我着想,你就不怕我会像刘董事长的小三那样给你带来麻烦吗?”
封程远说:“你不会这样做的。”
我说:“我是不会,但你能保证别人也会为我们保密吗?你不是说过和你在一起要注意影响吗?那今天为什么要带着我来见这么多人?”
封程远说:“现在我和你在一起,别人也不能说什么啊?”
我委屈地说:“那是你自以为是,你没看到吗,陈总的眼神,他早就看出来了。”
封程远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笑了笑说:“呵呵,今天就是为这事不开心啊?别担心,他们几个人都是我的铁哥们,大家都穿着一条裤子呢,谁也不敢给我惹火烧身,除非他不想好好过了。”
我不高兴地点了点头,说:“但愿如此。”
封程远说:“丫头,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点情绪化啊,开心点,我带你出来就是想让你开心的。”
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一股子气,可能是憋了一天了,想宣泄一下,听到他说我情绪化,一下子就发了火,说:“我是不开心。你开始嫌弃我了吧?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是情绪化了,不喜欢就不要再来找我。”
从认识他以来,我还从来没敢这样发火呢。
我以为封程远会很生气,会把我丢在路边,因为他在别人面前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似乎不容亵渎,而我竟然敢于对他耍横。
没想到他淡淡一笑,说道:“丫头,别闹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气,发出来也好,心里就不会赌得慌了。”
就这一句话,我就感到自己一拳头打出去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没有一点弹力,所有的力量就像遇到黑洞,全被了吸进去,心头的火气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想大闹一场的勇气也没有了。
但还是觉得委屈,这委屈是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后来我数次想起自己这次生气的场景,竟然发现自己莫明其妙的发火,只因为我和他不能够共同生活在阳光下。我们之间的关系见不得一点点光,这令我异常烦燥。
而今天,他带我到这里,遇到了我不想遇到的人,也看到了自己不想认清楚的位置。
小三,是的,我就是一个小三,任人唾弃的小三!
而我们口口声声说的爱,不过就是一块遮羞布,掩盖着我们之间肮脏的关系。
按照中国人的传统观念,男人和女人,爱了,有了肌肤之亲,就要有一个婚姻形式来约束的。
没有这个形式,就会被归到不齿的异类中去。
而我和他一开始,就被告知,是在除了这一形式之外的相爱。那么,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在意别人看我的异样的目光呢?我只有承受,承受人家对我的鄙视。
此刻我是那样痛恨自己,我想到了昨天晚上和他的欢爱,那些缠绵的场景,觉得都是那么虚幻。而我获得的幸福,也是那么虚假。这一切就像梦,像一张网,紧紧的缠绕着我,令我挣脱不了。
当我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真想痛哭一场,为我那面目全非的人生。
我就这样坐在他的车上泪流满面。他看着我这个样子,很心疼的问我:“丫头,你不是想回去吗,现在我就带你回家。”
说完给陈总打了个电话,说公司有急事要急着回去处理,改天再约他们。挂了电话,转了一个弯,就带我上了回白杭市的高速公路。
他对我的顺从让我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份了,毕竟和他一开始他就明明白白的告诉过我的,是我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感情。
走了好远,我才拉拉他的右手,小声的说:“远哥,对不起,我不该任性。”
封程远笑笑说:“没什么,只要你高兴就好。这个时候,你不对我任性,对谁任性呢?”
这个要命的男人,怎么就这么懂得女人的心思呢?他怎么会知道这一句话会把我感动呢?
我真的感动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感动,是深入肺腑的那种。在我的人生经历中,还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像他这样纵容我。
他那微软的话语,像长辈,又像宠爱着我的情人。令我忍不住掩面而泣。母亲去世之后,我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在人前宣泄过。
他把车停在高速公路的紧急停靠车道,默默的听着我哭。
我知道,哭过这一场,我开始的将是另一种人生。不管经历的是风雨,还是彩虹,我都回不去了。我默认了自己的情人身份,不管这种身份有多么见不得人。
这是从身到心的转变,也是我的历史性转变。
但在我心里,我还是想做一个不同于一般的情人,只为感情,不为名和利。和他在一起,只是两情相悦。
我哭够了,抬起头来看着他说:“好了,开车吧,我们回去。”
他理解的发动了车子,打开了VCD,放了碟轻音乐。然后拉着我的一只手,说:“丫头,我知道你为什么会伤心,放心吧,我会对你好的,除了婚姻那个壳,我什么都能给你。”
我摇了摇头,对他说:“哥,咱不说这个了,其实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封程远难过地说:“丫头,你要是能早生二十年,我什么都能给你。”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算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封程远说:“丫头,能够看到你在我面前表现出真实的自己,我很高兴,说实话,我不喜欢你以前的伪装,就像不喜欢你**的矜持一样。”
我吸了吸鼻翼,把刚才还没有流干净的泪吸进去,然后摆出一张灿烂的笑脸,说道:“其实在你面前,我一直在伪装,包括在**的时候。”
他看着我笑了笑,说:“我都知道,但我知道你装不了多久。不过你说谎了吧?幸福的时候,你也是装的?”
我想起自己在他身下的时刻,含着泪害羞的一笑,打了他一下,说:“坏男人。”
封程远见我笑了,说:“我喜欢做你的坏男人,我要是在你身边都还正正经经的,不知道你会有多失望。”
我反问道:“怎么会?”
他说:“那样你会觉得自己没有魅力啊。”
他这一句话让我想到了秃鹰的那个试探,看来是怪我太有魅力了,那个男人没抵挡得住**。想到此,不由得嗤嗤一笑。
封程远问我:“你笑什么?”
我调皮的说:“不告诉你。”
封程远开玩笑的说:“女人的脸真是善变啊,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现在就笑得花枝乱颤了。”
我嘟着嘴说:“我就是善变,不喜欢请便。”
封程远作投降状,说:“我服了你了。哪里敢不喜欢啊,真怕哪天你跑了,我哭都哭不回来。”
我问:“真的有那么怕啊?”
他说,:“怕。”
我说:“那就对我好点。
他说:“我对你还不够好啊?”
我说:“不好,你动不动就对我发火,还给我玩失踪。”
封程远说:“呵呵,还挺记仇的。”
我翘着嘴巴说:“那是当然。”
封程远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这个样子挺可爱的。”
我打开他的手,说:“好好开车,这是高速。”
他听了哈哈一笑,加速上前。
在路上吃过晚饭,回到了市里,封程远戴上了墨镜,送我到百姓超市就让我下车,他说有事要办,回头再和我联系。
我知道董事长的时间不可能全部属于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我已经占用他一天一夜了,也该把他还回去了。
我不舍的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他摸了摸脸颊,笑着说:“小妖精,有了这个吻,我今夜又要睡不着了。”
我回道:“那你就尽情的失眠吧。”
说完莞尔一笑,下了车。
直到走到家里,心里还是甜滋滋的,我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陷进去了。这欲望的漩涡,已经把我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