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歌舞厅里,我还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走上金光大道,没想到此时要走的不是金光道,而是断肠路。
我害怕得直发抖,趁他分散注意力的时机,抖着手心慌意乱的在手机信息里打出了几个字:我被绑架了,车正往北出城。
我分别把信息发给了林一明和封月月,这么晚了,多一个人知道我的行踪也许会多一条活路,管不了那么多,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希望他们能够早点看到信息,早点帮我报警。
信息发出去了,时间好像停滞了,每一秒钟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似乎过了很久,街上还是没有响起警笛声,绝望、恐惧很快就把我笼罩了。
看来今晚我的小命休也。
想到病中的母亲和在家等我的林一明,我泪如泉涌。
就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封程远打来的,刚才我才给了他号码,没想到现在就给我打电话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我还没敢接通,随之而来的就是司机恶毒的咒骂声:“臭婊子,不准接电话,敢接电话老子让你死无全尸。”
我被吓得一动不敢动。手机一直在响,他声色俱厉骂道:“妈的,把你的手机给我。”
为了活命,我只好把手机给了他,他拿过来就摔到了车窗外。
不一会,街上突然警笛大震。这时出租车已经快要出城了。
我就像落水的人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伸出头去大声喊:“救命!救命啊!”
听到警笛声,司机也好像慌了神,骂道:“妈的,你不听我的话是不是?要死我们现在就一块死,竟然敢报警。”
说着就要朝路边撞去,我边哭边喊:“我没有报警,不是我,我一直在车上啊,你都没听见我报警是不是?求求你理智一点,好不好?好不好?”
“理智?你让我理智是不是,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理智。”他愤怒的吼叫着把车冲向了路边,砰的一声撞到了路边的一棵树上。我的头也随之碰到了车窗上,撞得晕头转向。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车子卡在了两棵树中间。司机下了车就过来开我的车门,要把我拖下去。
我紧紧的拉着扶手,怎么也不愿下车,但一个弱女子的力气还是太小了,经不住他的拉扯,很快就被拖下了车。
下了车他就把我往一条巷子里拖,我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一颗不太粗的树杆,树枝被摇得乱颤,树叶片片飘落到我的身上,好像要将我埋藏。
就在我和歹徒打着拉钜战的时候,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很快就停在了我们身边,歹徒见状,丢下我慌不择路想逃跑,被迅猛下车的警察逮了个正着。
逮到歹徒的警察一手反剪着他,一手掏出手拷把他拷上,历声喝问道:“干什么的?在这大街之上想强抢妇女吗?”
歹徒大叫冤枉,还说我是个和他出台的小姐,收了钱不做事,他才打我的。
警察好像还有别的重要事情,边骂边对别的队友说道:“他妈的,整天就是嫖客和妓女的馊事,怎么就没让我们碰上封总的客人呢,先把这两人都拷上,再追一程,我就不相信今晚咱哥几个立不了头功。”
另一个警察也取出手拷把我给拷住了,把我们往车上拉。
上了车,我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不是妓女,我是被他绑架的,警察不是解救好人吗,求求你们放了我。”
“绑架?你好好说,你是从哪里被绑架的?”一听到绑架一词,警察眼里的光一亮,着急的问我。
“在尘雨歌舞厅门口,我,我刚出门就上了他的车,结果他就绑架了我。”接着我颤抖着声音说了事情的经过。
警察眼睛一亮,接着问我:“你认不认识封总?”
我点点头:“哪个封总?是不是封程远?我们刚才还在一起喝酒唱歌呢。”
警察听了心花怒放,着急的问我:“你是不是叫单红雨?”
我奇怪着点了点头。
他们突然发出爽朗的哈哈笑声,一个警察说道:“队长,没想到今晚我们哥几个碰上好运气了,救到了封总的客人,真是老天有眼啊。”
那个队长也很高兴,忙让他们放开我的手拷,打起了电话,不一会警车就把我们送到了公安局。
此时的公安局门口,就像要迎接领导检阅似的灯火通明,门口站着好多警察。
我刚被他们推下车,就看到了封程远也站在警察中间,劫后余生让我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像见到了渴别多年的亲人,朝他奔了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封程远紧紧的拥着我,在我耳边安慰着:“没事了,别害怕,别害怕。”他宽厚的胸怀让我得到一丝安慰,但还是没有让我从刚才的惊悚中清醒过来。
封程远和一个警察说了几句话,直接就把我带上了他的车,临上车我还听见警察说哪天让我情绪稳定了过来做个笔录,封程远生气的说道:“录啥呀,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该怎么做你们还不清楚?”
警察连连称是,他就发动了车子,一阵风般将我带离了现场。
之后过了很长时间,封程远才对我说,那个歹徒因为绑架罪被判了十五年徒刑。还有那几个救了我的警察,他们都得了不同程度的升迁,怪不得当他们得知我就是单红雨时眼里的光是那么亮,因为他们知道封程远和公安局局长是铁哥们,救了我只会有好处,绝对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