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奢侈的食物,我很榮幸地吃過很多魚子醬。在巴黎,當我第一次向一屋子著名的法國大廚展示茶和魚子醬的搭配時,我徹底把他們搞迷糊了。
我在倫敦多切斯特酒店慶祝艾倫·杜卡斯同名餐廳十周年的活動上遇到了“魚子醬男”大衛。當時美食界的名流會聚一堂,我作為茶葉供應商,非常感激受到邀請,緊張地狂飲著香檳。人群像椋鳥一樣穿過房間,擁向供應食物的各個地方。牡蠣在那邊,魚子醬在這邊。我嚐了一點兒珍貴的雞蛋,那上麵點綴著試吃菜單上偶爾出現的美味菜肴,我從來沒有機會品嚐它本身的美味。雞蛋被小心翼翼地從巨大的罐子裏舀出來,放在小片扇貝上。喝了香檳後,我鼓起勇氣,問是否可以嚐一小勺魚子醬。
我和大衛聊起了他在巴黎的魚子醬店Kaviari,還聊起了稀有茶葉公司。作為一個致力於可持續農業的人,我一邊咽下一大勺魚子醬,一邊告訴他我很擔心魚子醬的未來。大衛回答說,野生鱘魚確實已經所剩無幾,而且禁止捕撈。但他又解釋說,鱘魚現在多是人工養殖的,最好的魚子醬是在環境最接近鱘魚自然棲息地的地區生產的。鱘魚被殺了,就像我們吃的所有魚一樣,但我們吃的那些魚是整條魚,而不僅僅是魚卵。
我告訴他我做過一些給牡蠣和海膽配茶的工作。嚐了魚子醬後,我覺得魚子醬與茶的搭配可以做得更好,並答應第二天早上在他回法國之前展示給他看。我不得不半醉半醒地走回辦公室,小心地稱了些冷的茶湯,準備連夜浸泡。
第二天一早他就來了,沒帶魚子醬,我的早餐幻想破滅了。但他喜歡我連夜泡的茶,並邀請我去巴黎嚐試搭配。幾個星期後,我帶著裝滿茶葉的黃色小箱子來到了巴黎。我們坐在一大盤冰前麵,手邊有十罐開了口的罐頭,裏麵分別裝著來自世界五個地方的五種不同的鱘魚魚卵,每種罐頭各兩罐,一罐魚卵的成熟時間長,另一罐魚卵的成熟時間短。味道的變化真是太奇妙了,不僅是品種之間的差異,還取決於魚卵在鹽中成熟的時間長短。我開始了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