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求太滿,小滿即是圓滿

別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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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在外麵吃飯時接到了一通電話。

對方是個女聲,號碼是陌生的,口氣倒不見外。她以“嘿”開頭,仿佛昨天才和我在某個巷口揮手告別。她單刀直入,親切地喊我的小名,而後問:“你現在有空嗎?”

“你是?”我警覺而遲疑地問。

“我!君君。”她沒好氣兒,像是責怪我連她的聲音都沒聽出來。

噢,是君君,我立馬從緊張、警惕變成渾身肌肉放鬆,我停下筷子,將手機從免提狀態調整為聽筒模式,讓君君的聲音貼近我的耳朵。

我和君君認識“一輩子”了,君君認識我則差點,“一輩子”負一年,隻因她比我大一歲。我倆父母是同事,從小是鄰居,打幼兒園起就是同學,三年又三年,直到初中畢業,我們都待在同一間教室,同窗整整十二年。

說這些,是為了突出我在君君麵前的發言權,我和她家人的熟悉程度相當於我和我的家人。

20世紀90年代,我讀高中,君君在職高;等我上大學,她進工廠工作;我大學畢業,她結婚;兩年後,我考研離開家鄉,而她的女兒已滿地跑,“媽媽,媽媽”叫個不停。一句話,君君人生的各個階段都比我開始得早。

“突然找我有啥事?”我的嘴裏含著食物,說話含糊不清,因為是發小兒,彼此都不覺得這樣不禮貌。

“今天是周五,如果方便,周一晚上我想再給你打個電話,當著我閨女的麵,咱倆談個話。”君君神神秘秘地給我布置任務。

“方便,對你都方便——隻是,要談什麽話?”我費解。

“關於是出國還是留在國內,關於是考研還是畢業就工作,我想讓閨女聽聽你的意見。今天呢,我先和你通個氣,跟你說說我的想法和意見。你不知道,孩子大了,不願意聽我們的。你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我猜,有些話如果由你說,她更能聽進去。”君君和盤托出她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