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了飯,楊文修又說:“你洗了碗去前邊,叫劉爺爺過來,幫我打個點滴。”
楊鑫正在擦桌子,有點不安:“還要打點滴啊,你昨天不是已經打完了嗎?”
“讓你去你就去。”
楊鑫不解說:“劉爺爺,哪個劉爺爺啊?不去找楊醫生嗎?”
平常來幫楊文修看病的都是楊醫生,人挺靠譜的。楊文修說:“他收費貴得很,又不是多大的事,去叫你劉爺爺來。”
楊鑫當是哪個劉爺爺呢,結果是住在街對對麵的鄰居。這老頭楊鑫一直認得,和鄰居的老嬸子是二婚,人長得瘦巴巴的,高個子,又駝背,性格有點古怪,平常不太說話。楊鑫到門頭喊了一聲,很快,他就提著藥箱來了。
楊鑫訝異地看這老頭坐在床邊,給楊文修把脈、開藥,最後掛上一隻鹽水瓶:“一會水輸完了就叫我,我來給你拔針。”
楊文修笑說:“要得。還要一會,你先回去吧。”
楊鑫看他收拾藥箱走了,好奇問楊文修:“劉爺爺是醫生嗎?他家不是開雜貨店的嗎?他也會治病呀?”
楊文修解釋說:“他原來是走村的赤腳醫生,醫術還不錯,吃他的藥有效。”
“那楊醫生,每次掛鹽水,隻管掛上,又不管拔針,弄得好麻煩。我最近吃他的藥也不靈光,不曉咋回事。”
楊鑫也不懂這個。
“劉爺爺,那他怎麽不行醫,隻開雜貨店呀?”
楊文修說:“他在行醫,偶爾給熟人看看,鄰居嘛。”
楊文修對先前的楊醫生不滿意,改吃劉爺爺開的藥,輸液打針,也都叫劉爺爺來。一來二去的,倒也相熟了。鄰裏間常借個東西,放個鑰匙。中間楊文修有次半夜突發心肌梗塞,也是找的他來打吊瓶。
楊文修看得開,天天生病,身體稍稍好一些,仍要去茶館消閑,沒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