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答案不能表达,问题也就不能表达
如果答案不能表达,问题也就不能表达。谜是不存在的。如果能提出问题,问题也就可以解决。这就是华与华方法——问题即答案。
学会用行为主义的方式解决问题
“这本书从符号系统的原则和任何语言中词和事物之间必须具有的关系出发,考察传统哲学的每一种情形,都表明传统哲学是由于对符号系统原则的无知和对语言的误用而产生出来的。”整个哲学都是如此,那我们平时的会议,更是出于对词语的滥用和答非所问的思考。一个人一辈子都学不会四件事:听、说、读、写。而人们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在会议中,我往往并不关注他们的观点,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观点,而是带领大家一起分析我们所使用的语言。有时候,我更建议大家停止思考,而付诸行动,用行为主义的方式解决问题。多接受行为主义的训练,还有一个附加价值,就是帮助我们在人工智能时代走在前列。
在业务会议中,有些问题,需要谋求哲学上的解决
逻辑上完善的语言,意指上精确的符号,可能都不存在。这是我们交流中存在的问题,特别是在业务会议中,必须对方案本身,以及方案的讨论和决策,都谋求哲学上的解决。每个人必须认识到:1. 当一个人发言,用语言来意指某样东西或表达某观点时,关键不在于他的所指或观点,而在于他的心里在想什么问题。这属于心理学。比如他是在表现自己,引起注意(员工),或者不过是一种焦虑反应(老板);2. 在思想、词语和句子与他所指称的东西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这属于认识论。多数情况下都是词语的滥用,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3. 使用一些词语来表达,这属于阐述这些词语的专门科学,比如战略、品牌、定位,每个人的理解和掌握程度都不一样,导致交流困难;4. 一个事实要成为另一个事实的符号,它与后者有什么关系?这是逻辑问题。语言或多或少是模糊的,没有语言,我们就无法沟通;而正是因为使用了语言,又导致我们无法沟通。
大部分问题都只能交给命运
这本书只有那些本身已经一度思考过这本书中所表达的思想或类似思想的人才能理解,这本书的全部意义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凡是可以说的东西都可以说得清楚,对于不能谈论的东西必须保持沉默。”这本书要为思想划一个界限,或者说为思想的表达划一个界限。我认为,问题从根本上已经获得最终的解决,而且,当问题被解决时,我们所做的事情是多么的少。
我喜欢维特根斯坦,因为我的态度和他的完全相同,我们能在一起交谈,是因为我们本来就一致。如果我们不一致,我们就不要交流。你的地盘我走开,我的地盘你走开。如果我们不一致,又不得不在一起,要么你听我的,要么我听你的,只要你不跟我讨论就行,特别是不要辩论。辩论既伤感情,又伤真理。在我的领域,我认为能解决的问题已经被彻底解决。解决这些问题所需要做的事情非常少,我们能解决的问题也非常少,大部分问题都只能交给命运,这就是我们的边界。
本能是天命之性,人不能理解自己的本能,唯有诉诸行动学习
思想是命题,命题是语言,人有能力构造并使用语言,但不能从日常语言中获得语言逻辑。语言是机体的一部分,我们能说话却不知道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语言掩饰着思想,就像衣服掩饰着身体,因为衣服的设计不是为了显示身体的形状。大多数哲学命题,不是假的就是不存在的,无意义的,因为它们都是因为我们不懂得我们语言的逻辑而产生的。因此,用不着奇怪,一些最深刻的问题实际上根本不是问题。全部哲学都是一种“语言批判”,一个命题表面的逻辑形式不一定就是它真正的逻辑形式。
维特根斯坦以此终结了三千年的哲学,我对苏格拉底的语言游戏一直不以为然,读到维特根斯坦就释然了。西方哲学催生了科学,又逐渐为科学所取代。仅剩的形而上学地盘又被维特根斯坦占领,哲学是不是就只剩“知行合一”了。哲学是语言问题,而语言首先是口语,是说话。说话是人的本能,本能是天命之性,人不能理解自己的本能,唯有付诸行动学习,所以只有知行合一,才是“后维特根斯坦时代”的新哲学。
在经营问题上,为思想划定界限尤为重要
哲学不是一门学说,而是一项活动。哲学的目的是从逻辑上澄清思想,哲学著作从本质上看是由一些解释构成的。哲学的成果不是一些“哲学命题”,而是命题的澄清。可以说,没有哲学,思想就会模糊不清。哲学应该使思想清晰,并且为思想划定明确的界限。
在企业经营的领域,也是一样,德鲁克说:“管理不是科学,而是实践。”唯有实践,才能知行合一。经营问题不在于“解释”,也不在于“命题”,而在于“课题”,经营的成果是课题的解决和经验曲线以及品牌资产的积累。要明确课题,准确把握现状,找到真因,制定对策,巩固成果。在经营问题上,为思想划定界限尤为重要,不要有孔子说的“意必固我”,不要有熊彼特说的“思想的僭越”,管理过程,把结果留给运气决定。
知道自己的界限,才能真正拥有自己智慧的领地
哲学应当为能思考的东西划定界限,也为不能思考的东西划定界限。哲学将通过清楚地表达可说的东西来指谓那不可说的东西。凡是能思考的东西都能清楚地思考,凡是可以说的东西都可以清楚地说出来。
我们的问题,就是花了太多时间思考不能思考的东西,也说了太多不可说的东西。不知道自己的界限,不会真正拥有自己智慧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