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書章句集注》〔宋〕朱熹
有德在於修身,有財在於能用
《大學》(發財與發身、財與用):“仁者以財發身,不仁者以身發財。”“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財,有財此有用。”德為本,財為末。有德在於修身,有財在於能用。
成功來源於等待。等待,就是專注堅持
“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險以徼幸。”這中庸之道和《孫子兵法》先勝後戰、“勝可知而不可為”的思想,是殊途同歸的。很多人都不懂得,成功來源於等待。等待,就是專注堅持。何謂中庸?“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中者,天下之正道”,不偏不倚。“庸者,天下之定理”,就是永恒的常識。
忠恕之道
“盡己之心為忠,推己及人為恕。”“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以愛己之心愛人則盡仁”,“以責人之心責己則盡道”。小孩子要是從小帶他讀讀“四書”,他就不會上街去砸別人的車了。
如何讀聖賢書
“讀書者當觀聖人所以作經之意,於聖人所以用心,聖人之所以至於聖人,而吾之所以未至者,所以未得者。句句而求之,晝誦而味之,中夜而思之,平其心,易其氣,闕其疑,則聖人之意可見矣。”“諸弟子問處作自己問,聖人答處便作今日耳聞。”“且須熟讀玩味,須將聖人言語切己,不可隻作一場話說。”
率性中庸,是大智慧的極致
率性,不是由著自己性子來,是順著天理來。“所謂率性,循天理是也。”中庸,不是中不溜和稀泥。“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所以率性和中庸,是大智慧的極致,可惜這兩個詞現在都被用歪了。
孟子:知言、守誌、養氣、不動心
知言者,盡心知性,於凡天下之言,無不有以窮極其理,而識其是非得失。人之有言,皆本於心。其心明乎正理而無蔽,則其言平正通達,親切有味。言之病有四:偏頗之辭,有所遮掩。**之辭,有所沉溺。邪辭有所叛。遁辭有困窮。
誌氣,誌為氣之帥,氣為體之充。守其誌,亦不可不養其氣,因為誌可帥氣,而氣亦可動誌,內外本末,交相培養。養氣,必以集義為事,而勿預期其效。功之未成,亦不妄有作為以助其長,為集義養氣之節度。
不能養氣集義,則不能免於拔苗助長之病,不能善養,而反害之。天下不拔苗助長的人太少!知言、守誌、養氣,則心有主。心有主,則不動矣。此則孟子之心所以未嚐不動,而自然不動之大略也。拔苗助長多動症,心不安,氣不壯,無為則心慌,故妄為以**。
誨人不倦與好為人師
子貢問孔子:“夫子聖矣乎?”孔子說:“聖則吾不能,我學不厭而教不倦也。”子貢說:“學不厭,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聖矣!”不過孟子又說:“人之患在好為人師。”王勉解釋說:學問有餘,人家問我,我不得已應之可以。若好為人師,就容易自滿而不求進步。
孟子:王道與霸道
霸道靠實力,王道靠德行。霸必有大國,如齊桓、晉文。王道則不必大國,湯以七十裏,文王以百裏。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以力服人者,有意於服人,而人不敢不服。以德服人者,無意於服人,而人不能不服。
孟子:射箭論
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後發。發而不中,不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
競爭亦如此,消費者的心就是靶心,我們射不中,不能怪別人射中了。要修正自己,而不是想著怎麽打擊對手。“行有不得,反求諸己”與“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是儒家自修的兩條關鍵原則。
與人為善,不羞於與別人相同
大舜有大焉,善與人同,舍己從人,樂取於人以為善。自己的想法或做法不對,看見別人的對,則毫不猶豫拋棄自己的做法,跟別人學,一點也不覺得勉強。故君子不大乎與人為善。
與人為善,意思不是說對人要善,而是不羞於與別人相同,看見人家好的就馬上跟著學,照著做。與人為善,跟學照做不修改是關鍵。不要覺得步人後塵沒麵子,或畫蛇添足修改一下加上自己“特色”變成“自己的東西”,那才是真正懂得“天下之善為公”的本質,和與人為善之至善。
放心,則能少舉事,少走彎路,不疾而速
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理解掌握了道,則能放心,如此則誌氣清明,義理昭著,可以上達。不然則昏昧放逸,雖曰從事於學,而終不能有所發明。
多少糾結,或妄有所為,都是因為不放心,無處放心。放心,則能少舉事,少走彎路,不疾而速。
學習的意義,不在為社會,而在為自己
我學習儒家思想,並非因為我認為它是建立理想社會之良方。恰恰相反,我認為它完全不能。學習的意義,不在為社會,而在為自己,儒家是學以為己、知行合一的“學習學”;是修齊治平的領導力;是誠意正心、至誠無息的最高修養;是明哲保身的中國化生存指南;是日用常行、應事接物待人的分分秒秒自省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