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清,我很想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這麽想你。”
——謝澤陽的日記
沈冰清轉學離開後,謝澤陽發現,自己有些低估了“兩年”這個時間概念。
曾經他以為,他們隻不過是分開兩年的時間。
反正她說了,兩年之後,她也會去讀市實驗。
可現在他卻忽然發現,兩年,是七百三十天。七百三十天,三千多節課,三千多個課間,將近一千次上學放學。
那天之後,每天吵在他耳邊的那聲“謝陽陽”,他一刻都再也聽不見。
初三第一次模擬考試,他前所未有地發揮失常,一下跌出了年級前十名。從班主任辦公室取回成績單後,班上幾個男生圍到他桌前,在看到他的成績排名時表情驚愕。
“咋回事啊班長?現在終於沒有沈冰清天天吵你了,你咋還發揮失常了呢?”
“千萬穩住啊班長!咱學校就指望你能拿第一考上市實驗呢!”
“是啊,你別看他們現在考得比你好,其實沒人能卷得過你!”
“你可是卷王!”
謝澤陽心髒忽然顫了顫,點點頭說:“嗯。”
又逢母親節,他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正站在路邊的花店門口賣花。
小女孩問他:“哥哥,買花嗎?”
他腳步頓住,蹲下來問她:“還有多少沒賣完?”
“還有……七支。”小女孩掰著手指數了數說。
“好,都賣給我吧,早點回家。”謝澤陽笑了笑,一邊付錢一邊對她說。
他低頭凝視著捧在懷裏的康乃馨,忽然想起了沈冰清臨走前問過他的那個問題。
她問:“你會想我嗎?”
會想她嗎?
教室裏沒有沈冰清,走廊裏沒有沈冰清,放學路上還是沒有沈冰清。整個縣城裏,哪裏都不再有沈冰清,所以原本鮮活生動的景物都像是失去了生命,變成了一個又一個沒有意思的空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