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耀在樹的頂端,仿佛給神秘的森林戴上了一頂金邊帽子。透過樹葉的間隙,星星點點的光斑落在森林的空地上,溝壑裏水聲潺潺,在溝邊生長的榛樹沐浴著陽光,噴吐著金黃色的花穗。獵犬亞裏克似乎發現了什麽,發出汪汪的吠叫,本來安靜的森林瞬間鬧了起來。現在是黑琴雞求偶的季節,它大概是發現了黑琴**!可是,它在那兒叫個不停,無奈之下我隻能過去看個究竟,等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在它的旁邊有一泓泉水,發出和雄黑琴雞非常相似的低吟。我又靜靜傾聽了一會兒,發現雄黑琴雞的歌聲來自於更遠處。
我輕輕走到聲源附近,扔了顆石子過去,嚇跑了那位優雅的歌手,隨同起飛的還有四隻雌黑琴雞。
在我門外的那位樹木演奏家一直都沒有休息,拉起琴來夜以繼日。我很喜歡它,不僅因為它演奏的音樂,還因為它有一種通靈的感覺在我們之間傳遞。在溫暖的春日裏,我的思緒隨著樹的音樂飄向遠方……
寒夜的低溫使已融化的湖邊淺水區又結了一層冰,但是勇敢的狗魚還是衝破種種阻礙遊到了岸邊。看守小艇的杜姆諾夫手持魚叉,就像等待國王檢閱的士兵一樣,離他稍遠的地方站著當地出名的捉狗魚能手科米薩羅夫兄弟……一路上,從韋斯科沃到納戈羅德,從奧諾伊到紮伊裏耶,整個湖邊都站滿了叉魚人。他們就像訓練精良的士兵整裝待發,隨時準備戰鬥。
我很好奇地歪著頭問道:“最近有人抓過狗魚嗎?怎麽沒什麽動靜啊?”
他們回頭看著我說:“我們現在沒有抓狗魚!抓狗魚還要過一段時間,我們現在抓的是公狗魚,又叫奶魚。”
此時,一個渾身都是稀泥的磨坊主,提著一隻同樣髒兮兮的引誘公鴨的母鴨,來到我麵前說:“兄弟,咱們去捕獵吧,這隻母鴨很好用。”我瞪著眼睛看了看他手裏的母鴨,不禁搖搖頭,謝絕了他的邀請——我不太相信他的母鴨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