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向導和一個“魯濱孫”乘坐我的小船,從小艇出發,然後我們在烏廖爾集合。可是,去村子裏取靴子的波利婭回來後,卻給我們說了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當“魯濱孫”派去的兩個代表準備去給菲利蒙的船裝槳卡子時,神甫非常憤怒地製止了他們,還說,他不願意和我們的考察隊出去了。
帶著憂慮的心情,我和向導們睡著了,神甫在他們的心中占據很重要的位置,就好像如果此次考察沒有神甫,沒有神甫的船,就會失去很多樂趣。盡管我還沒有見到神甫本人,但是他的故事已經悄悄地給我們留下很深的印象,他儼然已經是我們考察隊的正式成員了。
樹木開花了,樹木上的花絮和草叢中的花粉交織在一起,共同舞蹈著,最後落在了清晨的水麵,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紗,這樣的湖麵給人一種不清爽的感覺,就仿佛小孩子玩鬧以後沒有洗過的臉。我們的小船在湖麵上慢慢行駛著,在水麵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跡。鳥兒在空中鳴叫著,魚兒也將頭伸出水麵掀起漣漪。陽光給平靜的湖麵穿上了一件金黃色的衣服。亞曆山大山的亞裏洛禿頭倒映在湖水中,我認為這是一個吉祥的好兆頭,因為我們這次去考察的就是有關古代豐產之神亞裏洛的祭祀。
清晨的湖麵一片寧靜,遠處出現了一隻像小螞蟻似的船。我們在猜想,那是不是菲利蒙的船呢?可是很快這個答案就被我們否定了:我們隊伍的船隻都是搭伴走的,不可能隻出現一隻小船。
我們已經劃過了庫羅堅和整個紮哈普。在路過紮哈普時,我們遇到了神甫的大船,在大船不遠處,還有一條飄著小紅旗的小船,上麵坐滿了“魯濱孫”。神甫正在他的小槳旁忙碌著,靠著湖邊,緊緊地跟在“魯濱孫”們的小船後麵。很明顯,神甫最後還是堅持他的想法,沒有給他的船裝槳卡子。他前行的速度很快,當我們在莽叢中觀看潛鳥的時候,回過頭忽然發現,他們已經趕上來了,我們離匯合處烏廖爾的距離已經相當了。孩子們開始用力劃槳,沒過多久,神甫終於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修長的身材,穿著一件灰色的短外衣,頭上還戴著一頂草帽,一臉斑白的胡子。他正在操作控製方向的舵槳。他的船頭堆放著很多東西,動物學家謝爾蓋·謝爾蓋伊奇也在船上,正揮舞著他的抄網。米哈伊爾·伊萬諾維奇悠閑地坐在船中間。青年畫家鮑裏斯·伊萬諾維奇正在幫忙劃著槳。在旁邊的一隻獨木舟上,一位白胡子老人正悠閑地**動他的劃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