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問自己的表演內容一點兒都不低俗,更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因此,覺得很坦然。
結果,我所參演的這部片子叫好不叫座。
我由絢爛重歸平靜,再回到佛拉斯特的住所,如此過了兩年寧靜的日子。這期間,我們當然也動腦筋設法開源節流。朋友們贈送的款項以我在世為限,我必須要考慮替莎莉文老師存下一筆養老金,萬一我先她過世,那她的晚年怎麽辦?
基於這種考慮,我們決定從1920年起進入波多大廈的雜耍劇院參加客串演出,這一表演就是將近四年,直到1924年春。當然,這四年間我們並不是持續不斷地參加演出,一開始,我們隻是偶爾參加到紐約、新英格蘭或加拿大的巡回演出。1921年至1922年期間,則在美國國內表演。
我們在雜耍劇院演出的消息傳出後,曾受到某些衛道士的非議:“你們瞧,海倫這個人,為了出名竟不擇手段。”
有些熱心的人則寫信忠告我,勸我不要投身演藝圈。其實,我何嚐是為名所引誘呢?我有我自己的計劃,隻不過是依自己的意誌去實行罷了,連莎莉文老師都是被我多次勸說才這麽做的。
在我看來,這種工作比起寫稿來,不僅輕鬆得多,而且收入也豐厚。雖然名為巡回演出,實際上,往往在一個地方一待就是一星期以上,不像我們過去的演講那樣,有時一天要連趕好幾個地方,飽受奔波之苦,而且演講時通常是每到一個地方就得立刻上講台,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在雜耍劇院的演出隻是下午、晚上各一場,每場僅二十分鍾。劇院有他們自己的一套管理規則,相當規範,生活很正常。在這裏,我們完全有私人的自由,不必擔心受到觀眾的打擾,連類似演講觀眾要求握手的情形都很少發生。
從事這種工作,我在身心上都感到很愉快。不過莎莉文老師似乎不像我這樣安之若素,她自始至終都感到有點兒別扭。也難怪她,因為剛開始時,我們的名字與那些特技人員、馴獸師,乃至猴子、大象、鸚鵡等一起出現在節目單上,不管是誰都會覺得有點兒不是味道。隻是,我自問自己的表演內容一點兒都不低俗,更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因此,覺得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