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分散去貓窩點勘查。下午四點,偵探社一行人來到約定圖書館前草坪開會。
“之前喂貓的食物都是學生零散提供的,火腿腸、小魚丁、牛奶、剩飯或者學校附近小超市能買到的貓糧。貓失蹤的當天,旁邊散落了幾個貓罐頭和雞胸肉丁,不同以往,這些有去查來源嗎?”大象拿出貓窩照片對比看。
“那些貓罐頭我查了品牌和售價,是進口貓糧,隻有像沃爾瑪這類大超市或寵物店有售賣。”任煒就讀數學專業,典型數據控,查找一種東西快且準,“我們學校地處郊區,離最近一家有賣這種貓糧的超市直線距離9.1公裏,坐公交需要1小時,駕車大概20分鍾。”
“前天上早課,我發現貓已經不在了。但是大前天晚上有同學十點多還看到貓,也就是說,貓最有可能是前天淩晨失蹤的。”茜茜說。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貓是淩晨被人抓走的,那時沒有公交,那這個抓貓人無非就是騎自行車、開車和走路。我剛才去找門衛調了校門口的攝像頭,發現前天淩晨四點左右,有一輛車經過,停在貓窩旁,不久又開走,大概34分鍾之後折返,又停12分鍾,再開走。車身被樹叢遮擋住,隻能看清是粵B牌照,深圳車牌。”任煒給大家看拍下的監控照片。
“貓一定是被這車主給抓走的,將牌照照片銳化一下,找到車主,就可以結案了。”郭乘鵬提議。
“試過了,前天淩晨起霧,車牌糊成一片,怎麽銳化都不行。”任煒說,“除非我們能看校外國道的監控。”
“不用,”大象指著任煒打印出來的監控照片紙,“雖然起霧,但有一點倒是可以看清楚。根據這點我們來做推理,會有突破。”
“什麽?”茜茜湊近。
“內地汽車的方向盤在左,但這是一輛右舵車,方向盤在右,這很少見。”大象指著車前玻璃隱約的人影,“深圳牌照,卻是右舵車,可作合理推導,車主是香港人的可能性居多,他習慣養成,後在深圳生活,仍開右舵車。”
“車主是外國人也是有可能的吧。”郭乘鵬說。
“外國人也有可能,但可能性大概是10%,我們不做小概率推理,先以車主是香港人來推。”大象轉問,“一個香港人這麽遠開車來這裏,目的是什麽?”
“這裏是廣州郊區,來這裏,探親,要麽是做生意?”任煒猜測。
“這樣說,抓貓應該是臨時起意,貓很可能已經被害。”郭乘鵬做皺眉狀,一些人點頭。
“為什麽?”大象問。
“直覺。”郭乘鵬想了想,回答。
“我不這麽看。”大象說,“我們基本會下意識地覺得貓被害,是因為淩晨行動的人總是自帶陰麵,感覺在進行不可告人的事似的。但是綜合我們看到的線索,車主開車經過學校,看到貓後停下又離開,四十分鍾後返回,正好是開車去市裏24小時便利店買貓罐頭來回的時間。如果懷著害貓之心,直接帶走就是,不必多此一舉。他是愛貓人的可能性多一些。帶走他們,估計是實在不忍心它們流落路邊,這個假設成立的話,說明車主將貓帶走,是找到了一處比校門旁貓窩更安全的場所。而且我推測這個場所很可能就在附近。”
“怎麽推理出是附近呢?”郭乘鵬反駁,“車主去下麵的鄉鎮會親戚也說不定啊?”
“車主是怎麽發現貓的?”大象反問。
“什麽意思,開車途中看到的呀。”郭乘鵬回答。
大象打開任煒保存在手機裏的監控視頻,說道:“車主之所以能發現樹叢中的貓,是因為他車開得緩慢。校外是國道,路大,時間是淩晨,如果車主的目的地是下麵的鄉鎮,他會怎麽開?車子會像箭一樣飛馳。但你們看這個監控錄像,這車子一路走走停停,說明他是要來這附近某個場所,又因人生地不熟,因此減速尋找,恰巧看到了路邊的貓,停了下來。”
“一個香港人開車來這麽遠郊區,學校附近一沒村落,二沒工廠,三沒房產開發,他最可能去哪裏?貓就最可能在那裏。我們可以用排除法來篩。”大象說。
“綜合你們的推理,這個香港人開車來學校附近,這個地方最有可能。”茜茜攤開一張學校的地圖,指著圖上距離大學一公裏左右的一所建成不久的小學說道,“他可能是這所學校的捐贈人。”
“這附近還有一座監獄和精神病院呢。”郭乘鵬說。
“還有這兩個。”任煒用手指分別點了學校後山上的一座佛堂和兩公裏外的一所養老院。
“佛堂最有可能。因為隻有佛堂是淩晨開放的,其餘幾個場所,車主可以選擇白天再過來。最重要的一點,一個會這樣善待貓的人,由善良的佛教徒來做最顯合情合理。”大象站起,拍拍褲上沾著的草末,“我們先去佛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