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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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最初發表於1926年10月10日出版的《莽原》半月刊第一卷第十九期,發表時有一個副標題“舊事重提之六”。這篇文章是作者離開北京到達廈門大學之後所寫的一篇文章,文章雖然不像前幾篇文章那樣多次涉及到對“現代評論派”文人和複古派文人的論爭,但也以自己在百草園玩耍和在三味書屋讀書時期的童年生活的親身經曆揭示了封建教育製度對兒童健康成長的不良影響,以此來反擊北洋軍閥政府所提倡的“尊孔讀經”運動。

百草園雖然隻有一些野草,但卻是作者童年時的樂園,突出了作者對百草園的喜愛和難忘之情。

我家的後麵有一個很大的園,相傳叫作百草園。現在是早已並屋子一起賣給朱文公的子孫了,連那最末次的相見也已經隔了七八年,其中似乎確鑿隻有一些野草;但那時卻是我的樂園。

不必說碧綠的萊畦,光滑的石井欄,高大的皂莢樹,紫紅的桑椹;也不必說鳴蟬在樹葉裏長吟,肥胖的黃蜂伏在菜花上,輕捷的叫天子(雲雀)忽然從草間直竄向雲霄裏去了。單是周圍的短短的泥牆根一帶,就有無限趣味。油蛉在這裏低唱,蟋蟀們在這裏彈琴。翻開斷磚來,有時會遇見蜈蚣;還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會拍的一聲,從後竅噴出一陣煙霧。何首烏藤和木蓮藤纏絡著,木蓮有蓮房一般的果實,何首烏有臃腫的根。有人說,何首烏根是有像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於是常常拔它起來,牽連不斷地拔起來,也曾因此弄壞了泥牆,卻從來沒有見過有一塊根像人樣。如果不怕刺,還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攢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遠。

以“不必說……也不必說……單是……”這個長句來寫自己在夏天時的百草園中發現的無窮樂趣,呼應上文中“樂園”的觀點。以色彩來寫植物,以擬人手法來寫動物,把百草園寫得生機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