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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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醫院的時候,法醫已經對死者做了檢查。死者身高一米五七,體重91斤,兩腮凹陷,頭發蓬亂,營養不良體征。手腳指甲內充滿汙穢。身上沒有找到可證實身份的物件,也沒有凶手的指紋。死因是機械性窒息,舌骨骨折,但手腳沒有磨蹭的痕跡,指甲內沒有抓扯物,手腕處有掙紮的綁痕,推斷凶手將其綁住之後掐死,而且很有可能是垂掛著掐死。躺著掐死,凶手會坐於受害者身上,很可能會弄出傷痕,但死者身上並沒有發現瘀青,加上死者死前失禁,**沾有屎尿,尿液是順著褲腿淌下,躺著被掐死,尿液則主要分布在**周邊。

大象仔細看了死者的麵部,嗅了死者的頭發、衣物,在本身的臭味中聞到一股新鮮的辛味、酸味,能判定是附加味,但這個味道超出他的經驗範圍,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對應物。

死者的眼角有淚痕,蒙眼布上也沾有淚跡,嘴巴半張,嘴角處有涎沫,向法醫證實,死者嘴巴自始至終沒有受壓迫的跡象。

大象說,“這裏有問題,凶手沒有封住受害者的口。”

“之前的幾起相似案件都不封口吧。”我說。

“受害者死前流過淚,說明他是清醒的。但嘴角處這些口水沫,以及法醫通過嘴型鑒定,都表明受害者的嘴沒有受到過壓迫,這對於犯罪邏輯來說不合理。”

大象給我擬定了犯罪現場的情景,凶手製服了受害者,但沒有封住受害者的口,然後將其綁於樹上,再站著將受害者掐死。這個過程中,受害者哭泣流淚,說明清醒,凶手還將受害者的眼睛用一塊黑布給蒙上,但嘴巴卻自始至終都不管。

“人在被掐的時候,不是發不了聲音嗎?可能一開始受害者是昏迷狀態,在凶手將他吊於樹上時,醒了過來,哭泣呼救,凶手於是將其掐死,沒必要多此一舉捂住口吧。”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