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義燃魂不守舍的坐在和同學一起去實習的中巴車裏,心煩意亂的看著窗外。
那晚周易匆匆離開後就一直沒回來,隻有隔很久才發來的一兩句簡短問候向他報著平安。薑義燃知道這種突發任務,多半是發現了潛藏已久的通緝犯,為了保證行動不被泄露,哪怕是最親密的人也不能告知行蹤。他不知道周易現在身在何方,不知他是否有危險,不知他有多久沒有睡覺。
兩個人在一起已經這麽久,他依然無法習慣這種牽腸掛肚的感覺,而這一次的思念則尤為令人飽受折磨,因為他們分別時都沒有好好道別。薑義燃後悔極了,那天為什麽要跟周易發脾氣,老大走的時候魂不守舍的,萬一行動中精力不集中受傷可怎麽辦。那晚薑義燃獨自冷靜下來後,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他當時說的那都叫什麽話?什麽叫老大什麽都沒做,什麽叫不會挽留?周易當初明明有跟他提過要不要換個心理醫生,是他自己回絕的。而且回想起來,當時老大都為了他想要放棄當警察了,如果這都不叫挽留那怎麽樣才算?做到這個份上了不就是真真切切的愛嗎?
薑義燃看著微信對話框裏周易清晨時發來的讓他安心實習的信息,他回複過後就再沒了消息。不知道老大有沒有吃上早飯,是不是熬夜蹲點了一個晚上,疑犯有沒有武器會不會很危險。好想知道他在做什麽,想跟他說對不起。可是又不能隨便打給他,也不能發長篇大論的信息,怕他會分心,隻能這麽熬著等著,等周易結束任務聯係他。
六月初的雋州已經相當炎熱,中巴車微弱的空調的送出聊勝於無的涼風,要把臉貼到出風口才能稍稍感受到一絲清涼。薑義燃隨身帶的水已經變得溫溫的,一口下去也不知是解暑還是中暑。和他一起去參加這次實習的全都是保研或者考上研的同學,隻是拿這次短暫的實習來向學校交差。此時大家正一邊拚命用各種紙張扇著風,一邊抱怨著這熱得要死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