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已過,秋雨來襲。每一場陰雨連綿帶來的降溫都是一次冬天的警告,直到那無孔不入的濕冷鑽進人的骨頭縫,如針的冰雨像是能紮入人的骨髓,那便是雋州的冬天了。
辦公室裏的人都已經穿上了厚厚的外套,楊波保溫杯裏的枸杞變得更多了,上麵永遠冒著熱氣。
王沁媛的案子已經結案,保安劉銳供認不諱,該判的判該關的關,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徐幸之的職務侵占案移交給經偵科主辦,中間又牽扯出了另外兩家公司。周易始終覺得這個案子沒那麽簡單,直覺告訴他,徐幸之的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這個人的死就是為了掩蓋這個陰謀。可死人無法開口,他知道,對方也知道。在那些人再次露出馬腳之前,他們隻能蟄伏等待。
周易早上帶人出了個倉庫藏屍案的現場,臨近中午才沾著一身細密的雨水從外麵回來。
進門時他下意識的朝薑義燃的座位看了眼。那裏現在已經是個沒有人坐的空位,桌麵和抽屜都被收拾得幹幹淨淨,椅子被規規矩矩的推到桌子下麵,沒有任何痕跡可以證明那個人曾經來過。
旁邊的葉思航抬起頭朝他笑了笑,周易微微點頭回應,回到自己的位子。
今天一大早薑義燃從他家搬出去了。小孩兒說什麽都不讓他送到樓下,自己叫了輛車,把幾個行李箱拉走了。臨走前,薑義燃拉著他的衣角,滿眼都是不舍。周易知道他想跟自己要一句承諾,他又何嚐不想給,可又怕承諾變成了對薑義燃的束縛。未來不可知,隻有讓薑義燃毫無顧慮的做出選擇,才不枉這一場割舍。
下午周易又出去抓了趟人,回到隊裏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分。他隨便扒了幾口盒飯就又出了辦公室,在走廊裏被韓芸菲叫住。
“老大,你這馬不停蹄的又要去哪兒啊?”
“剛抓回來那個詐騙犯,我打算抓緊時間給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