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作家李筱懿說,先謀生,再謀愛。謀好生,有獨立的經濟基礎,對女人來說是最重要的。我們的一生,所有人都是過客,隻有自己才是故鄉。
蘇青決定離婚,她並不確定自己能否創造出幸福,但確定隻有離婚才能為自己贏得尊嚴。
從中學時代起,蘇青便熱衷於寫作。1935年,為了抒發產女的苦悶,蘇青創作了一篇散文《產女》,投稿給林語堂主編的《論語》雜誌。後來,這篇散文的題目改為《生男與育女》發表,這算得上蘇青文學創作的開始。
離婚後的生活是艱難的,尤其是像蘇青這樣帶著孩子,又沒有經濟來源的離婚少婦,她終於體會到,艱難的生活從不輕易施舍給任何人憐惜。
她四處托人找工作,每一份工作都隻有少得可憐的薪水,孩子們的日常開銷都難應付。蘇青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發表過文章,終於決定要發揮所長,以文謀生。
說來可笑,一個天生的文學才女,走上文學之路的原因,竟然是快要活不下去。
蘇青開始向各大雜誌投稿,她將自己的親身感受寫成散文《論離婚》,筆觸尖銳,終於引起了《古今》雜誌的注意。這篇文章發表後,時任偽上海市市長的陳公博頗為賞識蘇青的文采。
她曾這樣描寫陳公博:“在辣斐德路某照相館中,他的16寸放大半身照片在紫紅綢堆上麵靜靜地歎息著。他的鼻子很大,麵容很莊嚴,使我見了起敬畏之心,而缺乏親切之感。”
雖然缺乏親切之感,但他們還是逐漸“親近”了起來。後來,蘇青在上海愛多亞路160號106室創辦了天地出版社,發行《天地》雜誌,社長、主編、發行人,都是她。
仔細想來,蘇青與陳公博並未多麽親近。她誇讚他的鼻子,不過是一句無心的讚美。可在當時的中國人心目中,鼻子還代表著男性的**。於是,蘇青對陳公博鼻子的稱讚,引來了他人的聯想,覺得她是在稱讚一個男人的性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