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好的朋友,現在變成了一對夫妻,老陳和大丁。
但因為彼此工作都忙,一年也就見不上幾次。很多時候,我們隻能遠程地分享彼此的生活。
2019年跨年夜那天,終於見到了老陳。
當然他不能陪我們跨年,十點要回家陪老婆孩子。
我們對此已經習慣,除非我們是在另一個城市聚會,否則十點回家是他雷打不動的習慣。不過即使我們在另一個城市能夠遇上——這種情況屈指可數,他也會在十點準時給大丁打視頻電話,說上一小時的話。
這麽多年過去,身邊的人分分合合,原先說是要結婚的,最後不了了之;原本說還會單身許久的,又突然結了婚。畢竟到了一定的年紀,總是要有一個結果,為此我表示理解,隻是多少有些感慨。真正到現在還一如當初的,細細想來好像沒幾個。
因此,我們都會跟老陳討論他和大丁的生活狀態。
他歪著頭想了想,說:“改變挺多的吧,算起來已經不記得上一次過了十二點還在外麵是什麽時候了。”
“可不是。”包子說,他倒是還單身,目前看不到脫單的跡象,“老實說,沒有一點不甘心?”
“嗯……我想想。”老陳說。
“怎麽說呢,”他斟酌著要說的話,“也不是不甘心,我覺得這個詞不對。”
“是不習慣?”我這人有幫別人思考的壞習慣。
“也不太對。”
“你等等,讓我揣摩揣摩。”我說。
“你能不能讓別人自己說。”包子有點哭笑不得。
“我知道你們想問的是什麽,”老陳開口說,“對你們來說,實在是難以想象婚後的生活吧?”
我們迅速點頭表示同意。
“組建家庭多少還能想象,但有個孩子可是太遙遠的事兒了。”包子說。
完了,我心想,說到這個話題,老陳肯定又要花上半小時說自己的孩子多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