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摸摸頭2.0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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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年我除了在山東當主持人,也在拉薩開酒吧,每次一結束了內地的工作自然會切換回西藏的生活。我有我的規矩,當年隻要是回拉薩,那就隻帶單程的路費,至於返程的費用,靠的是那邊的收入。日常開支也是一樣,各花各的,反正兩個不同的世界不想混淆在一起,混淆易帶來寄生,一分了主次,也就無法平行了。如果連這兩個世界都無法平行,還談什麽其他多元生活呢?

出行的時間短則半個月,長則三個月,有時候出行的線路太漫長,就把雜草敏喊過來,把家裏的鑰匙、現金、銀行卡什麽的托管給她。

山東的孩子大多有個習慣,參加工作以後不論掙錢多少,每個月都會定期給父母打點兒錢表表孝心。她知道我所有的銀行卡密碼,除了匯錢,她還負責幫我交水電物業費,還幫我充話費。

一並交接給她的,還有我的狗兒子大白菜。

她自稱白菜的姑姑,白菜超級愛跟她,跟著我隻有狗糧,跟著姑姑有肉吃有珍珠奶茶喝,還能定期洗澡。

白菜是蘇格蘭牧羊犬,小男生狗,雙魚座,性格至賤無敵,天天覥著臉跟她擠在一張**摟著睡覺覺,毛兒掉了一枕頭。

第一次和雜草敏做交接的時候,惹出了好大的麻煩,那是我第一次把她惹哭。我約她在經七路玉泉森信門前的機場大巴站見麵,一樣一樣地托付家產。

那回我是要去爬安多藏區的一座雪山,冰鎬、冰爪、快掛八字扣丁零當啷掛了一背包。

雜草敏一邊心不在焉地盤點著,一邊不停地瞅我的行李。

她忽然問:哥,你不帶錢不帶卡,餓了怎麽買東西吃?

我說:賣唱能掙盤纏,別擔心,餓不著。

她的嘴一下子噘起來了。那個時候她對自助旅行完全沒概念,把雪山攀登、徒步穿越什麽的想象成紅軍爬雪山、過草地,以為我要天天啃草根、煮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