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摸摸頭2.0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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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們一堆人幾乎二十四小時待在一起,妮可例外,她談戀愛的那半年,幾乎每天都會消失一會兒,不用說,一準是約會去了。

愛情和理智是對立關係,戀愛中的女人情商高於智商,她那段時間偷偷買了眉筆粉餅,臉擦得明顯比脖子白,我們都發現了,就她自己不覺得。

有一次她打電話時,被我聽到了。她用兩隻手抓著話筒,輕輕地說: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隻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兒……我沒別的意思……好了,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她每次約會的時長不等,有時候半個小時,有時候三五個小時。我們摸著一個規律,但凡她半個小時就回來,一準是癟著嘴悶聲不說話的,不用說,約會時又受氣了。她回來的時間越晚心情就越好,有時候到了酒吧夜間開始營業時才出現,哼著歌,眼睛彎彎的,嘴角也是彎彎的。

妮可蠻負責任,在我的印象裏,她談戀愛的那段時間好像從未誤工過,每天晚上開工時,她都會準時出現。

但有一天,妮可消失了很久,晚上也沒來上班。她從半下午出門,一直到半夜也沒出現。

那天太忙,沒顧得上給她打電話,半夜我們回客棧的路上還在猜她會不會夜不歸宿,等回到客棧了才發現不對勁。

妮可的房間是在大門旁,隱隱約約聽到她在房間裏哭。

我和二彬子跑去敲門,怎麽敲也敲不開。二彬子比我性急,一腳踹開了小木門,妮可坐在地上閉著眼睛哭,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哭腫的眼睛早已睜不開了。

我過去拉她,冷不丁看見腮上半個清晰的掌印。

我氣得哆嗦起來,問她:誰打的?!

她已經哭到半昏迷的狀態,撥楞著腦袋含含混混地說:自己,自己摔的。

自己摔的能摔出個巴掌印嗎?!

我問:是他打的嗎?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