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歲就被迫成為一個哲學家,這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對藝術家而言,這更是一件殘酷的事情。”
這是貝多芬寫在“海利根施塔特遺書”裏的話。年輕的藝術家成為哲學家,這是多麽痛不欲生的事情啊。他的意思是,還不如死了算呢!可真是為難了貝多芬。若是莫紮特的話,也許會這樣說:“26歲成為有婦之夫,這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對藝術家而言,這更是一件殘酷的事情。”
看來,貝多芬認為28歲成為哲學家太年少了,但真的是這樣嗎?我雖沒有成為哲學家的經曆,但在讀了四年哲學係後,反倒是無法認同他的想法了。不能說隻有上了年紀的人才可以“致力於探索有關人與世界的體係”。重申一遍,所謂哲學家要做的事情,不是為了獲取那個體係,而是為獲取那個體係而付出努力。
而這種努力不是隻有哲學家才能做到,是有思想的人“都能做到”,不,“都得做到”。正因為如此,才會有革命,《第九交響曲》才得以問世。你以為拍出一部電影就是舉手之勞嗎?當然不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哪怕“不是一件好差事”,甚至會“非常殘酷”,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能殘酷到哪兒去,不至於出人命吧?那位德國天才也是,早早地寫好了有範兒的遺書,卻多活了25年。
那麽要如何努力呢?答案當然是要拚命了。舉個與“神”相關的例子吧。有神論者當然認為這世界上“有神”,那麽無神論者又是怎麽想的呢?我們通常將不相信神之存在的人統歸為無神論者,但從嚴格意義上講,所謂無神論者是認為這世界上都是“無神”的人。當然了,這些主張都是需要論據的,這可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甚至要保持“什麽都不是”的立場也是很困難的,因為要想成為不可知論者,就要證明“人類無法知曉神是否真的存在”這一觀點。無論持有怎樣的想法,若不去刨根問底,那就沒有什麽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