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棄的鬆子的一生(202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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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六十二年(一九八七年)九月

我辭去了“三田村”的工作,老板三田村秀子為了留下我來公寓找過我一次,但可能是看到我的情形後知道沒用吧,待了不到五分鍾就回去了。

失去龍洋一,我的生活就像是泡到水的方糖一樣,完全崩潰了。

我一覺醒來時是上午十點左右,上完廁所後又鑽回被窩,一直睡到將近中午。因為肚子餓得受不了才起床。我喝啤酒配垃圾食物,一開始喝三百五十毫升的罐裝啤酒就會頭痛半天,無法動彈,但是連續喝兩個星期後就習慣了。

到了傍晚,我也不化妝就穿著運動服走路去便利商店,買便當、罐裝啤酒、垃圾食物等,買到我高興為止。我提著塑料袋坐在路旁的兒童公園長椅上吃便當。小小的兒童公園裏除了長椅外,還有秋千、滑梯、攀登架、沙坑等遊樂器材,一應俱全。白天大多是媽媽帶著小孩來玩,到了傍晚幾乎都是小孩子們自己在玩。

我心血**才會去澡堂,大約三天一次。回到公寓後,我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吃著垃圾食物,有力氣時就泡個麵吃。我不斷切換電視頻道,一直看到淩晨兩點左右,睡不著時就喝上一杯威士忌,這樣就會立刻全身無力地臥倒在被窩裏。等我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早上。

十二月下旬,有一天我喝醉了,踩空公寓的階梯,摔下去昏了過去。我被救護車送到醫院,醫生說我骨頭沒有大礙,但是有輕微腦震**。不過我的肝髒肥大,醫生叫我戒酒。我告訴醫生沒有酒我睡不著,於是醫生開給我名叫佐匹克隆和氟硝西泮的藥。聽說佐匹克隆能加速入睡,而氟硝西泮能使睡眠持續。我吃了以後確實不用酒精就可以入睡,隻不過淩晨兩點到第二天上午十點這段時間,我感覺自己好像在時光隧道中遊走,醒來後仍殘留著剛入睡時的倦怠、疲勞、絕望。明明應該是睡著了,但感覺就像二十四小時都沒有睡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