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撒謊者的供述

備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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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在煞有介事地備課。從明天開始,我將像個文學老師一樣,告訴別人如何寫作。這個即將並注定發生的事實(因為錢都收了),嗬嗬,怎麽說呢,荒謬。隻感覺到荒謬,像風,荒謬感是一陣陣襲來的。

現在我在我的屋子裏苦笑。我有點想知道我的“學生們”假如看到他們“老師”的日程會作何感想。

1.從昨晚開始,天黑下來的時候,我就與下樓喝兩杯的衝動較勁,23點40分,我穿衣下樓。我對自己說,在這個時間點之前我可是一直贏著的。

2.當腦子不那麽活躍的時候,回家。準備洗澡睡覺。讀了一條微信公號文章,發表了些意見(我喝完酒的痼疾,痼疾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意思),意見引發了些爭吵,便又催生了一條微信:

“交流真是世間頂難的事。解決起來倒也簡單,不交流。”

這些年我樹敵太多傷人無數,很大程度上要歸咎於自己。我給自己開的處方是“就這樣吧愛咋咋地”,之後封閉起來,用個俗詞——

既然我不準備與自己和解,也就不準備與任何東西和解。

辯解是最蠢的蠢行,隻要你為第一個誤解辯解了,就不得不為第一個辯解催生的第二個誤解辯解,然後是第三第四第N個誤解和第四第五第N+1個辯解。二者關係在數學裏好像是植樹問題。由此推理出:誤解的生育能力堪比愚公他們家,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3.聽王玥波《雍正劍俠圖》(沒新的,聽第三遍了),睡覺。一夜無話。起床,洗漱。煮咖啡,看電影。我看了《道士下山》,在我看來這片子比《智取威虎山》要好,徐老怪在我看他片的生涯中形象是高大的,智商是卓絕的,價值觀是正確的。然後“咣當”,碎了。不可惜。自甘墮落的東西碎了沒什麽可惜的。好吧咱不提意識形態了,電影裏兩處可笑到極點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