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治帝國:大宋300年的世運與人物

第三章 文化盛世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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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鞏:一代大神淪為透明人

幾乎每個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中國人,都知道唐宋八大家,而八位大家分別給我們留下的印象又如此不同:

韓愈,我們自然會想起他的“世有伯樂,然後有千裏馬;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馬說》),想起他的“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師說》),想起他的“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

柳宗元,我們會想起他創造的成語“黔驢技窮”,想起他的《捕蛇者說》,想起他的“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江雪》)……

歐陽修,我們會想起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醉翁亭記》),想起他那些婉約詞……

王安石,我們會想起古代繼商鞅變法之後最大陣仗的“王安石變法”,想起他寫過的一個神童如何“泯然眾人矣”(《傷仲永》),想起他的“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泊船瓜洲》)……

蘇軾,我們會想起的更多,想起他的千古名篇,想起他的豪邁豁達,甚至想起他的東坡肉……

蘇洵,我們至少會想起,他是蘇軾的父親,“三蘇”之一……

蘇轍,我們會想起,他是蘇軾的弟弟,“三蘇”之一,“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中的“子由”……

曾鞏……

是的,想起曾鞏,隻剩下一個省略號。

這位曾先生,純粹是由於中國人對於數字“八”的迷戀才來湊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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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鞏出生在1019年,他生活的年代迄今近千年。在這一千年的時光裏,他的文章受到冷落,成為唐宋八大家中的“透明人”,不過是最近一百年的事。也就是說,在民國以前的八百多年中,曾鞏是古文寫作領域大神級的人物。隻是今人無法領略和感受罷了。